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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汉永安都督府。
“孙定烈,看吧看吧,吴狗居然就这么退走了!我就跟你说过,别把防守弄得那么严实,这样做,敌人看不到希望,打都不来打。如此,我们的战功在哪里?”
“呵呵,仲远啊,你从成都千里来援,刚甚为感激。只是兄长给我的命令就是守好永安,不得让吴狗深入益州腹地一步。我也只以此为目标,其他的,没有想过啊。”
“这会想不迟啊。要不我们先诈败,然后诱敌深入?你不是在永安的上游也安排了投石机的么?要我说,你就不该在峡口两岸那么早的把投石机给暴露了。”
“呵呵呵……”挠了挠已经花白的头发,三十多岁的孙刚憨憨的笑了笑:“我孙刚,以前在成都的时候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到了涪陵也只是当了七年的猪倌,兄长们领兵出去打仗,我一般都是在家里留守。所以我这人啊,在军略上,那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兄长之所以用我做永安督,不过是看中我做事谨慎、小心而已。仲远兄,那陆幼节是什么人?连陈骞那样的名将都被其耍得团团转,我孙刚如何敢与他斗智?做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的能力有多少。我也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事。我在这里,不求给敌人重创,只求守好益州的东大门,不让吴狗入境就可以了。”
“哎,好吧好吧。我牵弘真是倒霉啊。怎么到哪里都捞不到像样的战功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情节的发展有点滑稽。
陆抗就像一个一心想要勾引孙刚的风尘女子般,用尽各种手段**孙刚出兵。
什么船队进攻,稍稍接触就诈败啊,派出人手攀爬悬崖攻击投石机啊,在巫山县和永安宫之间稍微平坦的岸边登陆做出陆路攻击的态势啊,夜间吴军船队内部突然起火啊…….等等等等。但是孙刚根本理都不理:反正就是一条线,你来攻击我,就还击。你败走,我绝对不追。反正我就杵在这里,你想继续往上游走,就必须先彻底打败我。
这厮完全把当年司马懿用来对付诸葛亮的那一套用到了极致。
而且陆抗比诸葛亮还惨的是,这个孙定烈完全没有世家子的风度。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他完全不遵守。总之你的船靠近我的阵地后就攻击。如此一来,陆抗连给孙刚送女人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在东吴军内部给孙刚上了诸如乌龟、王八之类的雅号。
“啊~~~!”再好的脾气,再深厚的家族底蕴,都无法帮助陆抗掩饰内心的愤怒了。在西元270年一月十五日的一个深夜,东吴舰队最核心处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后,陆抗敲响了聚将鼓。
“诸君,本将实在没有想到,这孙定烈居然如此怯懦!无耻!卑鄙!这永安守军不进入峡口内和我军交战,我军就无法突破峡口。长期坐困在这里,军粮什么的还好说,但是这士气可就真的堪忧了。所以,必须要另找出路。”
“都督有何良策?”
“吾意,分兵。一部分留在这里,牵制蜀贼的永安军。另一部分顺江而下,从洞庭湖进入沣水。然后沿着沣水逆流而上到武陵郡的迁陵县。”
“都督的意思是,偷袭蜀贼的涪陵郡?”
“然也,蜀贼的兵力大多集中在雍凉,在永安的守军,经过这近一个月的交手,本将推算应该不下两万。所以,涪陵郡的守军应该不会太多。再说了,这次陛下命我等伐蜀,本来就是拿下永安后沿着乌江攻取涪陵郡。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本将就换条路走好了。”
“都督此意甚好。只是何人留守此地?都督去取涪陵郡,又要带多少兵马?”
“从这里到迁陵,基本都有水路相通。但是过了迁陵后便是武陵山脉,那里的道理完全无法供应大军通行。本督的意思,一万战兵,再加两万民夫运输军粮。至于这里的留守,孙将军,可能代陆某在此坐镇?”
“孙异领命!”
“善,等本督取了涪陵,再沿着乌江杀出。到时候本督要好好看看这个孙乌龟的脸上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