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催马来至城下,魏延在左,文聘在右,指着城上大骂道:“吾乃汉室宗亲,南阳太守刘备,董卓欺君乱国,汝等反逆不道,吾今匡扶汉室,前来讨逆,尔等开城受降,可免死罪。”
胡轸闻言,蹙眉道:“昨日一个皇亲,今日一个宗亲,刘家人何其多也?”
李肃抓着山羊须在城垛看着下方人马,冷笑道:“吾闻南阳太守刘备原是织席编屦小辈,小小匹夫,也敢来与丞相作对?”
胡轸一怔,问道:“是个卖草鞋的?那他的宗亲身份岂非也是弄虚作假,花钱买来的?”
不等李肃回答,便指着城下大笑道:“刘备,你个卖草鞋的匹夫,也敢在军前叫嚣?老子不屑与你交手,速速退去。”
魏延闻言大怒,提刀大骂道:“我家主公乃是帝室贵胄,在皇宫对过宗谱的,倒是你这逆贼,有本事敢出城与我一战?”
李肃见魏延面色红紫,吃了一惊:“此人莫非便是刘和麾下那红脸大将?听说连华雄都非其对手。”
“非也!”李肃见胡轸如此畏惧,眼中尽是轻蔑之意,指着魏延说道:“刘和麾下者乃是关羽,赤面长髯,此人虽为红面,却是络腮虬髯,都尉这就怕了?”
“怕?我会怕他?”胡轸脸上微微发烫,却梗着脖子强笑道,“我只是确认一下,这刘备与那刘和是否同为一军罢了!”
李肃抚须长叹道:“若我那同乡好友吕奉先在此,又何必畏惧这区区关东匹夫?只他一人一马,早将刘和擒回洛阳,岂能叫这织席草民如此叫嚣?”
“你是说我西凉军不如吕布么?”胡轸闻言大怒,沉声道:“我这就叫你看看,西凉军的威风,不斩这红脸贼,誓不回城。”
自从董卓将吕布收为义子之后,西凉军和吕布带来的并州军之间的矛盾愈发尖锐,双方都争强好胜,但偏偏没有人比得上吕布,全体被压制,地位也超过了所有的西凉军将领,这让众将心中愤懑不已。
此时李肃又吹嘘吕布之勇,胡轸怎能忍受?
又确认城下来的并非刘和,还是个织席卖履的假宗亲,心中愈发轻视 ,恼怒之下,便披挂上马,带兵出城。
刘备听到城上鼓声响起,带着亲兵暂退一里地,让魏延迎敌,自己和文聘各领一军分列左右,只等魏延斩了胡轸,便挥兵掩杀。
胡轸引三千西凉军出城,跑过吊桥来至场中,枪尖上却挑着一只破草鞋晃动。
在马上斜睥着刘备,大笑道:“刘备小儿,我这只草屑破了,你若帮我织好,不但饶你一死,还在丞相面前为你美言,封你个织席大匠如何?”
魏延闻言大怒,提刀纵马直冲胡轸,怒吼道:“无知狗贼欺人太甚,先取了你这狗头灌马尿给你漱漱口。”
胡轸也恼怒起来,催马迎敌,二人在阵前厮杀,未过十合,便惊出一身冷汗,魏延刀法迅猛,他抵挡不住,此时冷静下来,赶忙拨马回走。
魏延催马赶上,爆喝声中挥斩起一刀,便将胡轸的脑袋砍飞。
胡轸正纵马狂奔,忽然发现自己离地而起,眼前的士兵竟越来越远,一匹马拖着无头尸体冲到了军前。
“那是我自己?”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