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袁绍命人摆酒相迎,与许攸对坐,期待着许攸能为他排忧解难。
袁绍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袁谭和族人安危,只是马上要与刘和开战,但家人被刘和俘虏,这让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原本渤海失守,袁绍本以为刘和不会为难家属,袁谭等人自会平安归来,却不想竟被刘和软禁,在南皮进出不得自由。
今日城中已有消息传出,袁绍连嫡长子和家人遇险都无动于衷,可见此人心性凉薄,若是其他部下甚至普通兵卒被俘,那就更别指望袁绍能救了。
但如果要派人去救人,意味着要向刘和低头,丢了地盘还要去求人,袁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许攸的到来正好可以让他免除尴尬。
敬酒赔罪之后,袁绍才干笑道:“不知子远兄打算如何救出显甫?”
许攸缓缓放下酒杯,眉头暗蹙,对这酒颇为不满,虽说这也是高度酒,但只是从范阳出来的普通酒水,跟督亢亭的酒厂原酿根本无法相比。
听说袁绍军中一直缺钱缺粮,一时还真不好判断袁绍是诚意不足,还是确实没钱购买那些好酒。
毕竟督亢亭原厂的酒最差的也要五百钱一两,一般人确实喝不起。
每想到这一点,许攸就觉得占了大便宜,这两年他可是没少喝那些好酒,只要去督亢亭,每天都能品尝到各种新调的酒,到后来迎风闻到酒味都要醉了。
自从跟随刘和以来,别的好处且不说,光是喝酒就省了不少钱。
再看看袁绍的处境,许攸心中暗爽,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才抚须说道:“救人当然要上下打点,路费盘缠等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要花钱?”袁绍神色一紧,看着许攸问道:“需要多少?”
许攸淡淡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袁绍抓着酒杯的手一紧,想了想韩馥的价格,问道:“一百万?”
许攸却摇了摇头。
袁绍松了一口气,看来袁氏的面子还是大,而且许攸也算念旧情,没有过度贪婪,神态也亲近了许多,笑道:“十万钱,我出!”
“不不不……”许攸再次摇头,竟叹了口气。
“不是十万,难道是一万钱?”袁绍瞪大眼睛,越觉得许攸这个人可靠。
“非也!”许攸无奈,勾了勾手指,平静说道:“是一千万!”
“你说什么?”袁绍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攸,怒气渐渐爬上面庞,沉声道:“许子远,你真当我是韩文节,好欺蒙哄骗不成?”
“贤弟此言差矣!”许攸却毫不在意,叹道:“显甫身陷敌营,即将成为阶下之囚,我为他免遭羞辱而来,本初你要三思啊!”
砰——
袁绍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冷笑道:“我闻韩馥为了保命,只出了四百万钱,又退回一大半,我倒要听听,这一千万你是如何评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