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刘舒儿尽量装出一个成熟模样,为此甚至不惜要了别饶『性』命来给自己立威。
但起来,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
虽然她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颠沛流离,从便开始早熟,但是今,起来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母妃,离开自己的父皇,而要嫁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只听过他的名声的男人。
要刘舒儿心中没有慌『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奢华马车上,不仅有一身正装的扶风公主刘舒儿,还有一个与刘舒儿差不多大的宫女。
“公主,该叫侍卫长把车停下来了。”
刘舒儿看着近在眼前的邺城南门,点零头。
“那你去通知侍卫长罢。”
自己是汉室公主,到邺城来嫁于洛阳侯曹冲,那曹冲自然是要亲自将自己迎到洛阳侯府的,这是礼节,也是对于一个大汉公主,更是对于当今陛下的尊重。
玲儿应了一声,俏生生的便去通知马车外的宫女了。
但是等她一回来,却是看到自家公主此时紧紧的皱着眉头。
玲儿是与刘舒儿一起长大的,关系比之亲姐妹都不逞多让,此时看到刘舒儿面忧愁『色』,玲儿赶紧上前问道:“公主,你怎么一脸败坏像,好似是担心着什么一般?”
刘舒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虽是大汉公主,但如今这大汉都快是他曹家的人,我这个大汉公主自然就不值钱了,若是洛阳侯不喜欢我,故意给我难堪,那就难办了。”
玲儿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咱陛下还活得好好的呢?别是洛阳侯了,就算是魏王见了陛下,都得跪着,洛阳侯如今要娶公主,没要他跪下来都是好事了,公主还担心些什么?难道洛阳侯还不知道阴丰的下场?”
阴丰的家世显赫无比,乃是汉光武帝刘秀元配妻子阴丽华的嫡亲外甥、新阳侯阴就的侯世子、未来的侯爷,也是郦邑公主的夫婿。
郦邑公主傲气十足,醋劲也十足,阴丰则不但好『色』兼且『性』急火暴。
于是有一,一通大吵大闹之后,终于达到了最**:阴丰狂怒之下,『操』起刀子,一家伙就捅在了郦邑公主的身上,正中要害,方才还在又跳又叫的郦邑公主立马就倒地不起,一命归西。
汉明帝刘庄当着母亲阴丽华太后的面,毫不留情地下达命令,将阴丰处斩,国舅姥爷阴就夫妻教子无方,要负连带责任,鉴于是太后的亲弟弟,可以保得全尸,在家自尽。
新阳侯的爵位就唇头,不得再传。
——立此存照,往后看谁还敢拿刀朝姓刘的身上比划乎?
经此一役,往后的东汉驸马们再也没有了挑战公主老婆的勇气,而是以忠仆身份侍在身边服侍老婆,在老婆的绝对权威之下任劳任怨。
这个故事听起来喜人,但是刘舒儿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的世道变了,所以她脸『色』当即变得阴沉下来。
“玲儿,即使你是我最亲近的姐妹,往后也不许再出这样的话来。”
玲儿脸上却有不解之『色』。
“他洛阳侯还敢效仿阴丰故事?”
“有何不敢?”刘舒儿却是反问道。
“他不怕,不怕...”
玲儿到一半,却是再也不下去了。
刘舒儿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我没有明帝一样的哥哥为我撑腰,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玲儿见刘舒儿得这么凄惨,话还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