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典满。
“太尉,『色』如此之晚,太尉年事已高,为何不快些歇息?”
贾诩笑着摇头,却是对着典满问道:“这句话也是老朽要问将军的,此时『色』已晚,为何将军还没睡下,而是鬼鬼祟祟的在我门后徘徊?”
典满脸『色』一崩,但旋即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我怕有长安侯的人会来谋害太尉,所以来看看。”
贾诩一笑,对着典满拱手道:“如茨话,我倒还是要谢将军挂怀了。”
典满摇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贾诩点零头,继续道:“那现在,将军见我无事,又该如何?”
典满微愣,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但最后还是对贾诩行了一礼。
“既然太尉无事,我自当回屋歇息。”着典满就要出脚关门,不想在典满身后,贾诩却是幽幽的道:“难不成将军不想为父报仇?”
听到贾诩的这句话,典满迈出的脚骤然一顿,过了好久,典满才把脚收回来,同时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我原来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倒是不会装糊涂。”
贾诩笑了笑,道:“老朽可从没过自己是聪明人。”
典满深深看了贾诩一眼,心中有些奇怪。
“你看起来并不害怕,是心有依仗?”
贾诩却是摇头,道:“我已经是黄土快没过头的人了,早就看淡生死了。”
听到贾诩这句话,典满却是没有反驳。
典满随意的坐在地上,看着坐在羊『毛』毯上的贾诩,道:“既然太尉知道我要为父报仇,为何还要待在此处,你难道是真不怕死?”
宛城之战,典韦身死,作为幕后黑手的贾诩,自然有推脱不聊责任。
如今张绣已死,他的儿子张泉在三年前就因为谋逆被杀了,家族也因此消失。
本来典满是想找张绣张泉报仇的,如今却是只剩下一个贾诩了。
自家父亲的身死,让典满久久不能介怀。
他永远忘不了自家母亲绝望的神『色』,也同样忘不了在自家父亲死后,自家遭受过的苦难。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便在眼前。
此时夜深人静,自己就算是一刀枭首了贾诩,也没人知道,而且事后可以推脱给别人,这也是自己之前答应贾诩的要求,要住五间的原因。
因为这样很好下手。
但是此时看着贾诩,典满却发现自己很难下手。
杀父之仇,不共戴。
但是
这次护送贾诩的任务,是君侯给我的。
典满想到因为曹冲对他的宠信,让他家族的情况都便好了不少,自己更是可以在一干王公贵族面前抬起头来做人,很大的一方面,正是曹冲的原因。
杀贾诩,报父仇。
护送贾诩,报主恩。
不管是杀还是不杀,典满都感觉自己要经受煎熬,这才是他看到贾诩没有睡下,便要离去的原因。
但是这一切,如今都被挑明了。
“你不怕死,我却是不信。”
贾诩笑着道:“不怕死,或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没人会不怕死,即使我已过了花甲,亦是如此。”
“既然怕死,为何还要把话挑明,莫非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敢!”贾诩深深的看着典满,的话却是肯定语气。
“那你为何”
典满话还没完,贾诩的话就出来了。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
听到贾诩这句话,典满却是握了握腰间的短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
“那可不一定。”
贾诩摇摇头,用叹气一般的口吻道:“孩子,你父典韦之死,我亦是知晓,并且甚为遗憾,当年我侍奉张绣,为人谋,实在是不得不尽力,而尊父之死,也是老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知晓如此即使是道歉,也是没用了,或许只有用我这条老命,才能偿还当年的债业罢。”
典满却是死死的盯着贾诩。
“为人谋,自然要尽力,但是我父之死,却也是事实,本来这件事我应当是去找张家父子报仇的,但奈何张家父子已死,我只能找太尉了。”
“若是老朽一命,能偿还昔日罪孽,你现在大可取了老朽的命。”
典满将腰间的短刀取出,短刀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是闪着锋利的光芒,但是贾诩脸上却是古井无波,反倒是典满的手,在不停的抖着。
“莫非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贾诩此时却是闭上眼睛,不与典满话了。
典满头上冒出青筋,手抖得更加剧烈了,但是却是一步接着一步的上前来。
五米
四米
三米
二米
贾诩有些可惜的睁开眼睛,似乎是叹气一般道:“看来你我的问题,却是是无法解决了。”
一米!
典满就要挥下短刀了,在这时,贾诩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倒是把典满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准备刺向贾诩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给锁住了。
典满回身一看。
门外黑糊糊的一片,却是矗立着一个个黑『色』身影,影影绰绰的,将过道都填满了。
这人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