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编话本，真是可惜了。”林宇辰讽刺的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问你，若殷致远是我的人，为何郡主和永安长公主也会被抓了起来？”

“翎儿是被你们误抓，姑母则是因为你想从她的口中得到那个她隐瞒了数年的秘密，只可惜，姑母一直都没有说，而且，那时的我，已经攻进了皇宫，若是念念她们在不出现，那我将率领军队，在凤国搜查念念，哪怕是将整个凤国全部翻过来，也在所不辞，你怕我会那么做，才让殷致远将念念他们放出来，只是你没有想到，念念从将军府出来后，便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当然，一开始，她并没有怀疑你，而是将怀疑影三，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实在想不明白，影三这么做的目的，随之，想到了身为主子的你，影三曾是林家暗卫，虽然你让他和影四，十二，还有十八一起脱离了林家暗卫，但他真正的主人依旧是你，念念有什么举动，你也是从影三给你的密信中所知，念念怀疑影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不过，既然我们想不到影三有什么目的，那只好怀疑你了，这么一怀疑，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

他继续说：“你这么做，真的有为念念想过吗？还有你娘，若是她醒过来之后，得知事情的真相，你让她怎么活？我真的不明白，林将军为何要同意你这么做？”

林宇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司空翳，你永远都想不到为什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了，他们有一点没有说错，那就是我娘确实是中毒，毒是我下的。”

司空翳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当时，你不过九岁，怎么会给你娘下毒？”

林宇辰一脸痛苦，头微微仰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当时，我娘怀有身孕，胎位不稳，大夫给我娘开了安胎药，平日里，有老爹在，可那日，老爹去了军营，我去给我娘请安，我娘那日精神不佳，身子乏倦得很，双手无力，连药碗都端不起。”说到这里，林宇辰揪着自己的头发，带着痛苦，带着愧疚，“我亲自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就那样，将药喂我娘喝下，一刻钟之后，我娘腹痛难忍，口里还吐着血，我害怕极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也没有见过那么痛苦的娘，我，我...”

林宇辰一度说不下去。

司空翳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果，亲手喂自己的娘亲喝下毒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先要劝两句，可是无从劝起。

良久，林宇辰激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了，他继续说：“我娘动了胎气，小产了，而她也因为中毒太深，陷入昏迷。”

司空翳听出了异样，“你娘小产，又中毒昏迷，那念念她...”

“之前，你说错了一点，就算念念知道了我娘的事情，以命换命也救不回我娘。”林宇辰苦笑，“因为念念是我爹捡回来的孤女，就是在我娘小产的那天，他从军营里回来，在路上捡到的孤女，当时，我娘怀的便是姑娘，我爹执意认为，那是上天将他死去的姑娘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这件事，除了我和爹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念念是我娘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结果，真的是司空翳从未想过的结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念菀并非林璟珩的女儿，可前世，“既然念念不是你的妹妹，那前世，林家为了念念家破人亡，值得吗？”为了一个养女，付出一家人的性命，值得吗？还有林宇辰，当时，他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念念是个苦命的丫头，刚出生，便被丢弃在路上，我爹救了她，却又让她在将军府里受尽苦楚，更何况，从我爹将她抱回来的那一刻，就把她当成了亲生闺女，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那个样子。”

司空翳继续问：“你们愿意为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把她当成了那个死掉的婴孩的替身。”

林宇辰也没有瞒着司空翳，“一开始，我们确实将念念当成了替身，后来，她就是她，不是谁的替身。”看着司空翳，“我承认，这次是我利用了念念，是我们对不起她，但司空翳，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告诉念念。”

司空翳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点，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念念关于她的身世的事情。”

“谢谢你，司空翳！”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对司空翳的冲击太大了，他需要缓一缓。

“你这里不需要我了，我打算回去。”林宇辰说：“我娘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我回去晚了，那我娘就死了，当然，我希望你能说服寒枫，帮我这个忙。”

“林宇辰，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也知道你的自责，但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娘醒过来，会怎么样？她能否接受得了她的儿子因为救她而死？还有念念，我可以帮你隐瞒，但你娘呢？念念是不是她的孩子，她一眼便可看出来，到时，念念知道了真相，她可否能承受得了？当然，还有林将军，当初，身为夫君的他没有保护好你娘，让她被人所害，如今，儿子又搭上了一条性命，他又能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吗？”

司空翳劝说着，“林宇辰，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些事情，再做决定。”

林宇辰抬起头，看向司空翳，“司空翳，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当初，为了你娘，舍弃念念，你可曾后悔过？”

司空翳无话可说，他明白林宇辰的意思，当初的自己，和如今的他一样，”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去做吧！我会尽快带念念离开，我不会让她掺和你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