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温泉度假村的院子里,张妍仰望星空,身后的蜻蜓双翼以肉眼很难看清的频率振动着。
她试着飞行了一下。
蜻蜓翅膀的初速度很快,张妍感觉自己整个人是被那两对翅膀给“拽”到天上去的!
适应了一个多小时,张妍才开始习惯那种力量,并开始能够合理运用它们。
习惯之后,她试着径直向上飞,想看看自己能飞多高。
飞行的时候张妍大概估算着自己和地面的距离,飞了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再也无法上升了。
此时,她距离地面应该是一千米到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高度。
或许是因为她开启了异能,突然从平地飞到这么高,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只是高空中的风很大,空气更冷一点而已。
张妍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明能够适应更高一些的高度,但她却停留在了这个高度,再也飞不上去。
只要超过一定高度,张妍的翅膀就会受到很强的阻力,导致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再升高。
张妍明明见过其他飞行异能者可以飞得很高,但她却不可以。
这大概是对轮回者的某种限制吧。
张妍悬在高空,将大半个渤海市收入眼底。
乘着月光,她能清楚看到郊外山后筑起的高墙,高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探照灯,从高空上俯瞰,那些晃动的光柱竟让她有些炫目的感觉。
再对比城市里的那片黑暗,渤海市顿时被染上了一层凄凉的色彩。
就在张妍思考着自己能不能就这么趁天黑飞出高墙时,高墙上的其中一个探照灯就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猛地打向她!
张妍整个人都暴露在了灯光下,她的眼睛也被晃的暂时失了明。
就在她被灯光锁定的下一秒,嗒嗒的枪响无情的响起,十几枚子弹破空飞向了张妍。
不过,因为张妍飞得高,高墙的距离又太远,强光虽然扫到了张妍身上,机枪子弹却飞不到她这里来。
显然,对方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在警告她:你要是再靠近一些,就真的没命了。
“啧!”
张妍瞪了发射光束的那个地方一眼,震动翅膀,俯冲而下。
看来从天上飞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张妍飞到稍微低些的地方,又试了一下蜻蜓翅膀的另外一种能力——风刃。
当她将异能能量汇聚在翅膀上,她的翅痣部位就能放出风刃。
她实验了一下,这种风刃能够将半米粗的大树轻松斩断,也能将石狮子砍出一道十几厘米深的伤痕,若是用在普通人的身上,能够轻松置人死地。
每一个飞行系异能者都拥有一些用翅膀攻击的能力,譬如欧阳娇娇那种羽翼的羽毛、蝙蝠翅膀的腐蚀性血雾、蝴蝶翅膀的麻痹毒粉……
张妍这个翅膀毕竟是二级异能进化出来的,威力要比其他飞行系异能者强一些。
但进化之后,张妍更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正常异能者只要激发了异能,终身都会是同种类的异能,升级也只是让某种异能变得更加强大而已。
比如严卓,拥有精神力场的他升级异能之后是提高了精神力场的能力,就算他升一百次级,他的能力也永远都是精神力场。
张妍却从一个物理系异能者,进化成了飞行系异能者,两种异能兼具,两种异能也强于常人。
而且,都是和虫子有关的……
张妍站在寒风里,静立沉思。
回忆起六岁时的那件事,张妍开始隐隐怀疑——
难道这一切,都和当年被那只怪虫咬伤有关?
张妍六岁的时候,爸爸的一个好朋友送了一只青蛙给她当生日礼物。
那只青蛙是一个杂交品种,有牛蛙的体型,毒箭蛙的绚丽色彩,叫声也很好听,就像小猫一样。
六岁的张妍把青蛙当成了宝贝,悉心照料。
但养了不到半个月,青蛙就死掉了,死状凄惨——一只古怪的虫子从内部吃空了青蛙,让它一夜之间只剩下了一层皮。
那只虫子有点像蜈蚣,但要比蜈蚣怪异恐怖的多。
张妍看到这只怪虫,感到很害怕,同时也因为青蛙被它吃了导致她非常生气,她就用拖鞋把那古怪虫子给拍成了糊。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这虫子被打的面目全非,它却还能进攻张妍。
当张妍拿着卫生纸想要把被砸烂的虫子丢掉时,这虫子被砸烂的半张嘴巴竟然突然扭动着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口咬住了张妍的手!
就因为被这只怪虫咬了一下,张妍差点丢了小命。
她不知中了什么虫毒,高烧不退,在医院了抢救了八天才抢救回来。
经过大半年细致的调养之后,她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却平白多了一种对危险的预感。
医生对此解释为“中毒后导致的神经系统错觉”,张妍对此也没太当回事。
就连当初进化的异能是螳螂,她也没太想到这方面去。
但进化之后她却变成了螳螂和蜻蜓的结合体,这让张妍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当年那虫子的毒和异能起了反应。
不过,即便想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
只要她一直是健康的就好。
张妍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看了一眼院子里一直在陪她测试异能的严卓,张妍笑了一下,落到他的面前。
两人讨论了一下关于张妍异能的各种优点和缺点。
待聊的差不多了,二人各回各的房间去休息。
明天早上开始,挖掘的计划就要正式展开第二轮研讨了,而且张妍进化了异能也变得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夜。
……
就在张妍他们从村子转移到了温泉度假村的当夜,之前他们住过的小村子里,突然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看上去都很憔悴,衣衫脏乱,大部分人的身上都带着血污。
他们都是从市区里逃难到这里的渤海市市民。
安全区的崩溃,让整个渤海市也跟着崩溃了。
市区的情况十分可怕,十几万的人,最后好好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