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假的，这种感觉演也演不出来。

“……她已经把你忘了。”虽然有些不忍心，张妍还是告诉了他真相，“从我们认识她开始，她的精神状况就一直不太对，因为她一直后悔杀了你，一直在愧疚，后来病情发展的越来越严重，我们就洗掉了她的记忆。”

“忘了？忘了……是吗……”

林暮光喃喃，方才还闪亮亮的眸子顿时变得灰沉沉的，就连手中的合照滑落到地上也没注意到。

数秒后，他抬起头，目光还是温柔的：

“那挺好的，我还是不见她了吧，现在这样就挺好了。我这就走了，谢谢你一直照顾她，她胆子比较小，多担待点，谢了。”

说完，林暮光就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林暮光离开的背影，张妍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好像……真的很爱白兰。

第一次从白兰口中听说林暮光的事时，张妍倒没那么多感觉，只觉得这对情侣干的事都挺疯狂的，一个敢杀了自己喂对方，另一个居然真敢吃。

而现在，她却从林暮光身上看到了一种自己从未关注过的感情。

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吗？

为了让白兰活下去，他愿意死。

为了让白兰活得快乐，他明明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了，却舍不得再踏入她的世界，生怕破坏一切。

临走前，也没有说一句委屈，没一句抱怨，只是希望她能照顾好白兰……

爱情这东西真是……愚蠢、疯狂、不计后果、不分是非。

张妍皱了皱眉，无法理解，却又有点羡慕白兰。

而一旁的梁霄也已经听懂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完全无法理解：

“说两句话就走了？智障啊！既然记忆都洗掉了，他要是真喜欢白兰，再追她一遍不就行了，真弄不明白。”

张妍瞟了梁霄一眼，刚萌发出来的那一点对于男女之情的感动，被梁霄两句话给掐灭了。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

“说得对，真喜欢就再追一次呗，确实智障。”

张妍将视线从林暮光远去的背影上收回。

不管怎样，这个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陌生的人走了，倒是不用提心吊胆提防他。

每天专门负责陪张妍梁霄训练武技的虫族乘着雾气从洞穴出来了。

它们身周雾气弥漫，千万只小小的虫子迅速组合成了两个巨人，站在一旁待命，随时要陪张妍和梁霄练手。

张妍挥刀走向其中一只虫子巨人，无意间往地上一瞥，看到了那张林纵横和林暮光的合影。

她走过去，捡起了合影。

合影的背面写着三行字——

“生物研究所的人已经能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了。

他们正打算来杀你们俩，大概还有三四天时间，近期注意安全。

白兰不爱吃香菜和茴香。”

显然，这句留言是早就写在上面的。

看来，林暮光一开始就没打算投靠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