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老王不带着功利心看待文远,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文远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的。”
王尊素有些尴尬,王家想要认回宋文远,本就是出于功利心,若是宋文远一名不文,王家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还会这样主动贴上来。
就算他老王愿意不计较得失地与宋文远接触,也会遭到整个王家的反对,除非他也跟整个王家决裂。
这就是宗族社会的一个基本逻辑,家族之间也是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宗族聚在一起便是一个抱团取暖的过程。
“子均!老夫又岂能不知,可是生儿育女若是毫无指望,那又要来何用?”
“真长兄!徐某说句不好听的,这孩子已经被你们抛弃了,是你王家不要了,如今见这个孩子有出息了,又想捡回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话虽如此,可这并不是老夫的本意,当初他们母子被赶出家门,老夫并不知道,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有悖人伦之事。”
“正因为如此,文远对你王真长还算客气,也比较尊重,对你的恨意也并不深。”
王尊素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也是悔恨,当初若是多给予他们母子一点儿关心,他们母子也不至于被赶出家门。
这件事终究老夫也是有错,文远恨老夫也是应该的。”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们父子还有缓和的余地,徐某最担心的是你还端着你那父亲的架子,那样只能把文远越推越远。”
王尊素叹了口气道:“老夫如今赋闲在家,也不知能在什么地方帮到文远。”
“老伙计!你可知文远对玲珑说过什么话?”
“什么话?”
“那时文远与玲珑还没有订婚,又一次与玲珑闲聊的时候,曾经对玲珑说,他最羡慕玲珑有父母疼爱,父母对玲珑的宠爱不掺杂任何私心。”
“你是说,老夫要想与文远再次相认,就必须放下文远回归王家,撑起王家的心思才可以吗?”
“可以这么说吧,你要想一想,若是文远如今一文不值你还会与他相认吗?你王真长是王真长,王家是王家,文远可以认你这个父亲,但却绝对不会认王家。”
王尊素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如徐广平所言自己对文远有几分真心,一直希望相认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儿子能够撑起王家。
“让老夫再想想,也许老夫一开始就错了,老夫为何非要纠结儿子的姓氏,就算他不改回王姓又如何,不改回王姓他就不是老夫的儿子了吗。”
徐广平哈哈大笑:“老伙计,你要内心真这么想,你们父子相认就不远了。文远曾经对老夫说过,不排斥你与他们母子一起生活。
他也愿意承担儿子的责任,对你这个做父亲的尽孝,但你要飞逼着他参与到王家的事务中,只会适得其反。”
“老夫明白了,只要父子关系融洽,儿子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沉沦吗?与其逼着文远做什么,不如用诚意让文远主动承担家族的责任。”
正在这时,门外管家进来禀报道:“老爷!宋夫人传话过来,宋公子同意让王老爷帮忙操办婚事,不过不准王家人参与。”
两亲家对视了一眼,王尊素苦笑一声道:“子均!让你见笑了,老夫的儿子竟然还不如你更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徐广平没有客气,直接戳着王尊素的痛楚说道:“不是徐某比你了解儿子,而是你根本不屑于了解你的儿子,甚至认为文远的存在就是德行上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