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四也有话说,张三这一年在他的家里每天又是吃又是住,自己可没有亏待他,这一年的吃饭的饭钱要花多少钱。
张三一年在李四家住着,租房也得给个房租不是,请问诸位,你们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代表们一听这个例子,顿时觉得这还不简单,在两人定契之前就说好了不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在代表们纷纷表达出这个观点后,吕蒙正反问道:“诸位!民间私自制定的契约,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若是你们其中的一人,被人家逼着签下一份非常不公平的契约,并且按上手印后,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契约吗?”
吕蒙正这话一出,顿时引起劳工代表们的共鸣,不管有没有亲身经历过,强买强卖的事情耳濡目染的太多太多了。
谁也不想下一个被强买强卖的是自己,一名来自黄河改道工程施工队的代表举手问道:“吕相公!若是契约不能相信,那我等草民该相信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吕蒙正,吕蒙正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这就是朝廷将大家请过来,聆听大家的意见,编纂一套新的律法初衷。
这套新的律法,既要兼顾劳工的利益,也要兼顾作坊主的利益,若是太过偏向劳工,肆意的增加作坊主的用工成本,到时候作坊主挣不到钱,劳工也就失去了饭碗,诸位也不想将自己的饭碗砸了吧!
若是太过偏向作坊主,那么劳工就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劳工辛苦一年连自己的家人都养不活,谁还愿意为作坊主做事,你们说是不是?”
那名刚才说话的劳工代表接话道:“吕相公说的是,站在我等扛活的人角度上,肯定是钱越多越好,站在东家的角度肯定是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时一名工坊主起身说道:“吕相公,草民乃是京城益民造纸作坊的东家,站在草民的立场上,只要作坊的利润足够,草民也愿意给工匠们多分一点儿钱。
毕竟没有工匠们,草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不过若是草民都在赔钱,又怎么能顾得上他们。”
吕蒙正摆摆手道:“工匠的待遇一会儿再说,眼下说的是普通劳工与作坊主之间的矛盾,这位东家应该很清楚,你们作坊里干最苦的活的人,拿最少的钱,本官说的对不对?”
那造纸作坊的东家脸上的肉抽了抽,尴尬地说道:“吕相公!话虽如此,草民开作坊也不是开善堂的,自然是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饭。
您说的这些都是学徒工,等到他们学成之后,自然会拿到大师傅的工钱,这年头儿,谁不是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
吕蒙正没有接作坊主的话,而是看向了劳工群体问道:“你们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