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伯!下官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一切,可是下官一人人微言轻,根本撼不动蜀地早已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
若是盐城伯再对这些人步步紧逼,下官可以保证接下来必然会出现某一个地方百姓揭竿而起之事。
只要这造反蔓延开来,他们就会将责任推给两位将军,认为是两位将军将厢军裁撤才导致成都无兵可用。”
呼延标听到这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道:“某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只要哪个敢冒头,某正好手痒,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大的能耐。”
宋文远压手让呼延标坐下,微微一笑道:“立人不用生气,狗急跳墙是可以想象的事,这一点在宋某的意料之中。
我们慢慢来,给他们跳出来的机会,不然我们如何能够合理合法的清理这些蛀虫,勾结反贼可是重罪,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们。”
呼延标气呼呼地坐了下来,他是天子潜邸时的近臣,对皇帝那是忠心耿耿,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些口口声声唱着忠君爱国高调的读书人竟然会如此的无耻。
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惜破坏这个国家的基础,不管这个造反能不能平定,给地方带来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一旦动起手来,杀人放火就成了家常便饭,不仅仅是财产的损失,更是人员的巨大损失,在这些人的眼里人命就这么贱如草芥吗?
张咏叹了口气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古人早已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嘴里的口号,永远比不上口袋里的利益。
盐城伯还是要早做打算,一旦被造反的叛军攻破了成都,这座繁华的城池就有可能毁于战火之中。这样的一座名城,不该承受这样的祸事。”
曹彬冷着脸问道:“张知府,你能猜到他们可能从哪个方向动手吗?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手里可是握有一万精锐禁军?”
张咏摇摇头道:“曹将军!百姓造反与他们何干,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于险地,那些被挑动起来的百姓就算是死也不会知道是为了谁丢了性命。
他们干这些事早已是轻车熟路,成都四周的山里都有他们留下的暗线,这些人与他们不过是利益关系,反正造成的损失又不用他们承担。”
不得不说,还是阶级内部的人对自己阶级了解的清楚,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就算是挑起了战火,也抓不到他们任何的把柄。
这就是这些人的厉害之处,与其说是帝王的朝代,不如说是读书人的朝代,无论朝代怎么更迭,他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宋文远看着张咏沉声说道:“宋某始终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阴谋都会有把柄留在外面,只要想抓,就一定有办法抓住。
只要能够掌握这些人确凿证据,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宋某在想他们的把柄到底在哪里?复之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