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微怔。
看来,他这位好友现下是已有了答案了。
呵,一个个的。
当真“本事过人”!
石清退下后,谢湛叹了口气,他揽过扶萱的腰,声音温和:“莫怕,我今日不出去了,陪着你。”
二人安置下。
扶萱攥着被角,心中梗着一股气,并不因谢湛陪着而原谅他。
见她背对着他,整个人离他远远的,就差将自个贴到墙上去了,谢湛便讨好地用手去扳她的肩膀。
扶萱不让他得逞,不为所动。
可这位郎君有的是法子。
他侧身朝向她,手缩回被衾。
扶萱身子一抖,脚趾霎时蜷紧。
他那高挺的鼻梁,再往她白生生的脖颈处靠近,温热的气息萦绕,“给我说说,为何要哭?莫怕了,我不是在么。”
扶萱不应声,咬着唇,只用着全力,去推那只结实臂膀,亦是与自个快要被他磨没了的意志做着斗争。
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她推不动。
谢湛也不急。
实则,见她哭红双眼,他大约也能猜到她怕这惊雷的缘由了。若非是与扶家人相关,她断然不会怕到哭的地步,怕是,还是因她那故去的伯父。
扶萱不答话,他便耐心地与她对峙。
“谢湛!”
半晌后,忍无可忍,扶萱气呼呼地开口威胁他,可因他手中不怀好意,这声呼喊的尾音上扬,生生颤出了旁的意味。
话音甫落,便听到郎君低低地笑了一声。
扶萱彻底溃败,在他赖着人,衔住她耳垂,哑着嗓子喊“萱萱”时,她当真气恼自己,就这般容易没了抵抗力。
郎君的掌心越发炙热。
终究,谢湛再扳她时,扶萱抱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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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梓桐苑。
宵禁的暮鼓已然敲过许久,孤独地站在房门口,不住往院门处望的张瑶仍未放弃等待。
无止境的担忧袭来,她终是忍不住,抬起手帕捂住嘴,眸中红透,喉中哽咽住。
派去余家问的人回话说,她这夫君一早便离了余家,随侍也没带,甚至,上值也没去。
她当真想不通,一句话也没有,他究竟是去了何处……
被人担忧的王子槿正杵在他母亲的屋子里,袖中双拳攥紧,绷着下颚,通红双目杀气腾腾地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被他这一反常态的神色唬地心中一惊,故作镇定地开口问:“你这般看我作甚?”
王子槿本是常溢着梨涡的唇角,此刻勾出极为讽刺的弧度来。
他声音沙哑,颤抖又坚毅:“我不会休妻另娶,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王夫人放下手中茶盏,“嗬”了一声,“自个醉酒要了人,怪谁?娶不娶的,现下由不得你。此事你父亲已在与你三舅商谈,你趁早与那位讲清楚。”
王子槿讥笑一声,“醉酒?母亲看着人倒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你当真以为儿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