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去带人的来回禀:“夫人说她用惯了张嬷嬷,就不派她来听风苑做事了,公子要嬷嬷来院中伺候的话,她明日会派来。”
谢湛不动声色,只缓缓起身,来到了书房外。
院中,婢女雪莲正被侍卫们摁在长凳上,正准备打板子。
她已经吓地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趴在长凳上,一边挣扎着,一边口中高喊:“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怎能背着公子动私刑!”
谢湛见状沉了沉目。
侍卫们见他出现,一时未敢继续动作。
见谢湛出现,雪莲高声求救道:“公子饶命,奴未曾透露过什么!奴什么也没有做过!”
“废话少说,昨日就你去过闻熙堂,还想狡辩。”一位侍卫驳道。
雪莲犹如被惊雷劈中,不过是朝姨母抱怨了两句那位做客的女郎真将自己当成了主子,又是叫人做衣裳,又是派人买糕点的,根本没泄露任何那位女郎和公子的事,何至于罚到打板子。
再说了,她姨母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因她是这家生奴婢,生地不差,夫人去年才提点她,送她来此侍奉郎君,虽没有明言,但也差不多是默认,她是被送来给郎君通晓人事所用的。
想及此,雪莲一时慌不择言道:“可是、可是公子您是知道的,奴、奴本就是夫人送来给……”
谢湛冷嗤一声,打断道:“送来做什么的?”
合着,这婢女不仅朝外泄露消息,竟然还有旁的心思?
雪莲哪敢回话,这种无凭无据又未成之事,她何来脸面当着郎君和众人说出口?只得白着脸,瑟瑟发抖。
谢湛沉声道:“打完后,直接发卖。另一位,送回母亲那里去。”
施刑的侍卫得令,也不含糊,抡起板子“砰”“砰”地打了起来,足足打了二十杖。
杖责之后,那血肉模糊的婢女被人拖了下去,谢湛转头看向石清。
石清吓地满头大汗,忐忑地垂着首,不敢抬起来。
谢湛冷哼一声,“所有人杖十!你,二十。听风苑再要进来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所有人再杖二十。”
石清暗暗松了口气,二十,不算重,公子手下留情了。
他迅速给属下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搬着长凳,去了偏僻处自个领罚去了。
扶萱的厢房本也与谢湛书房相距甚远,那处的消息她自是不知。
她是起了好几回不管不顾立刻冲回扶家的冲动,可想及脸面,想及也就最后两日便是春猎,在那时随便使些法子便可避免欺君之罪、正大光明回去,终究是留了下来。
这日勉强用了几口饭,她便早早歇了下。
不无意外地,并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