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道:“往前余氏在世时如何敲打我的?我再不机灵点,受的气不都白受了么?多花点钱财出去,好好查清楚,要我知道是谁要害我,要我在宫中不得安生,我也不能由得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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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外,谢湛和扶炫并肩挺拔站立。
两人身量差别不大,皆披着玄色大氅,从二人身后望过去,除了头顶的发冠一玄一白,倒像是复刻出的两人似的。
互相拱手见了个礼后,扶炫黑亮的眸子往谢湛身上上下一扫,神色颇有些警惕。
扶炫不是个委婉性子,尤其在涉及扶萱的事情上,更是通身每个毛孔都充斥着紧张,他直白问谢湛道:“谢寺卿昨日作何欺负家妹?”
谢湛眉心一跳。
扶炫口中的欺负可不会指那样的欺负,这是在说昨日,他在端王府前失态威胁扶萱一事。但既然扶炫的问话中不带怒意,便也只是试探而已。
故而,谢湛面不改色道:“南郡公哪里的话,昨日我休沐,与扶女郎相约了相见,这才去了端王府接她。”
端王和谢家的世仇扶炫清楚,谢湛无事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主动出现在端王府,等扶萱确有几分可能。
扶炫将信将疑地眯了眯眼,再看了一眼谢湛不辩神色的脸,又道:“那你擅自带她去了何处?”
诚然,这话扶炫问地有些逾矩,但扶炫问出这句话,显然也是故意的,这是在提醒谢湛,扶萱的事他们扶家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
谢湛不会不明白这点。
昨日他甫一将扶家车夫赶下了马车,扶萱身后便出现了侍卫,直到马车到了鹤园,那侍卫才离去。
风雪劲吹。
霜雪在勤政殿门外打着旋儿地扑面,落在了两位年轻又位高权重的郎君肩头,气氛微有凝滞。
谢湛提了提唇,似笑非笑地看扶炫,半晌后,气定神闲地道:“南郡公要想知道,莫如回去问扶女郎。”
扶炫神色一冷。
扶萱想做的事,他同叔父一样,并不想多加干涉,但绝不允许谁给她半分委屈。
扶炫正要再开口,正此时,穆安帝步履匆匆而来,身后跟着满头华发的魏公公。
甫一见到两人,穆安帝便语含关切道:“你们怎么候在殿外,都进来。”
二人跟着穆安帝的脚步进了殿。
穆安帝落座上首后,扶炫率先躬身道:“臣有要事禀报。”
穆安帝并未屏退谢湛,示意魏公公给二位倒茶,道:“这儿无外人,你们都坐下说。”
二人坐下后,分别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一番。
听罢,穆安帝的眉头越锁越深。
二人说的事,竟然都指向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