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杨贵嫔处,杨贵嫔如遭雷劈,难以自控地恼道:“你瞧瞧,圣上本就疼爱那商女,如今更甚!往前说那二皇子生母是区区宫女,身份低微,无有竞争力,如今有了一个淑妃为母妃,一母一子,都得圣人如此疼爱——”
悄悄潜入宫殿的人道:“娘娘莫急,再如何,那人也只是个淑妃而已,不过是九嫔之一,娘娘如今位列贵嫔,且掌管后宫,论身份,何人能及你?”
“兄长,可再不行动,今年余氏留下的六皇子也十三了,个个皆是威胁啊!”
“咱们准备尚未充分,且不提建康城此处依靠旁家,便是在徐州,也还在倚靠萧家。冒然行动,只会受人掣肘,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再等等!”
“兄长……”
“当务之急,仍是培养五皇子,让他的过人之处被圣人瞧进眼里去。”
杨贵嫔只好默下声,兀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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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陵郡,萧二失踪的消息未引起多大浪涛,反而其兄长萧彻亲自登“赋秋园”的门,要代萧二向扶萱致歉。
甫一想及那日若未有暗卫跟随,自己还不知会遭受恶人何等折磨侮辱,扶萱心中对这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腐朽龌龊的萧家只剩嫌恶,根本不愿出面见那萧彻。
扶萱与谢湛不见他,心知这谢家轻易得罪不起,不可因小失大,萧彻并不善罢甘休,亲自来“赋秋园”门外等了几回人。
这日,谢湛与扶萱象征性地去城外巡了个酒庄回府,甫一下马车,便见萧彻站在大门外,扶萱絮絮叨叨说着回头也要在鹤园挖个酒窖的话戛然而止。
面对两张极尽冷漠疏离的脸现于前,萧彻克制地紧了紧拳头,撑着和煦春风的笑容上前招呼。
几句礼节性的寒暄和之后,他好脾气地道:“听闻谢家主与准夫人择日便要回建康城,萧某心有愧疚,恳请二位赏光,离去之前来寒舍做客一回。舍弟莽撞冲动,萧某已责令他去了观中,毕生为准夫人祈福。”
这便是彻底舍弃兄弟的意思了。
谢湛微抬眉稍,不得不心生佩服,为了维系与谢家面上尚且淡薄的交情,萧彻竟是如此心狠,对萧二失踪做了如此安排。既然如此,他又何乐而不为?
谢湛将此事暂且揭过,遗憾道:“多谢萧家主美意,奈何我二人实在抽不出空闲,如今圣人赐婚南郡公与沈家女郎,我未婚妻还需常去沈家,与沈女郎商讨一些细节。”
萧彻甫闻此话,胸口骤然一闷。
他素来有心与那沈家联姻,将沈家也利用起来,无奈沈家子嗣不多,仅有两位嫡子,萧家又无有适龄女郎,只得通过姻亲来攀上些许关系。沈家女本是要在上巳节与他妻弟杨四郎相看,如今突然得了赐婚,无异于便是将这个念想彻底断掉了。
不等他再言,那厢,扶萱上前一步,朝谢湛埋怨道:“六郎,日头好晒啊。”
谢湛折扇敲了敲手掌,“我这手中还有些旁的事处理,萧家主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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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婉未曾料到,在家没等来那位求娶过她的侍卫的消息,却是猝不及防地等来了一旨赐婚。
这赐的还不是旁人,圣人偏巧赐的是她与南郡公的婚事,这南郡公恰好是扶家家主。
御赐婚事不易推拒,既然她已许了人家,手中留有的那位侍卫的信物,怎么也得还回去的,话也得与之讲明。否则进门后,夫君知晓她曾与府中侍卫有所纠缠,对彼此几人皆不是好事。
可说来也奇,自正月十七在云虚观一别,阿炫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莫名其妙消失了。其间,她邀过扶萱几次春游,扶萱回回皆爽快应下,可却是一次皆未带着那名侍卫。
沈云婉对此不免焦头烂额。
就在她心生忐忑时,这日,收到扶萱请她过府一叙的帖子。
沈云婉即刻命人备上马车,心怀期许地朝“赋秋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