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满意勾唇。
扶萱又故意幽幽一叹,“哎,往前我随意抹上的,你回回吃的不是挺起劲儿么?现如今却是嫌这嫌那,可真难伺候。话本子说的当真不错,凡是搞到手了的,就不觉得那么珍贵,人也不那么珍惜了。”
谢湛冷冷看她故意做作地摆出一副闺怨模样,凉凉地道:“你读的话本子还教这些道理?尽是不教好,不教夫妻和睦之道,我看你往后不看那些书也罢。”
他甚至假装威胁:“回头教石清去鹤园书房清理下,没用的书趁早烧了。”
扶萱一噎,瞪圆眸子,“我看我的话本子,碍着你何事了?鹤园是我的,你敢不经我同意动我物件试试!还有,什么夫妻之道,哪有这种书?”
谢湛静静看她,煞有介事回她:“怎么没有?你不是要拉着我看的么。”
见扶萱短暂迷茫,他补充:“宫里嬷嬷给你的。”
扶萱脑中嗡了声。
如今这人私下里当真恶劣至极,尽是拿她往前做过的傻事来打趣她,扶萱灼若芙蕖的脸庞霎时更是红透,她又羞又气,报复心立起,伸脚往谢湛洁净的鞋背上重重一印,再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跑开。
若是无人之处,谢湛定会往前大迈几步捉她,将她揉地连连讨饶,可眼下在谢府门口,顾及自个身份,他只得眯眼,“啧”一声,无奈地看着窜到他前方几步远,又回头看他的女郎。
她咯咯作笑,笑意浓浓,眸光明亮,当真称得上一句“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谢湛晃了眸光,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心旌摇曳。
他飞身一跃向她,直接搂住那约素纤腰,提到空中,避过常人目光,往芙蕖湖的方向去。
扶萱被人陡然提起,惊地不自觉呼了一声,待定下视线,看到是不会置她于险地的郎君后,她眉目舒展,笑意荡漾眸中,一手将他搂紧,与他严丝合缝,一手伸出,感受迎面而来清爽的微风。
谢府中,见到空中一袭黑红交缠的身影突现,本是有些松懈的侍卫顿时绷紧神经,众人警惕地望过去,看清怀中抱着女郎的人乃是家主,臊红脸地移开视线。
谢湛与扶萱额贴额,“采芙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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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接了几个外姓人到谢家私学入学的事,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六位新学子前脚刚进学院,后脚,这事就传了开来,不足半日便传到了族长的耳朵里。
像谢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朝堂上,族人们皆是以一家主君马首是瞻不错,但族人内部的事务里,大家族还有做族长的长辈,饶是作为家主的谢湛,也不得不尊崇孝道,给如今年岁已逾七旬的谢家族长一些颜面。
是以,当石清来通知他,族长请他现下便过去宗祠时,谢湛立刻将手中二人采来的一篮芙蕖递给扶萱,匆匆赶了过去。
扶萱不知谢湛过去是为何事,但见他神色凝重,便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且隐隐感到与那几个学子有关。
为了得到答案,与谢湛分别后,她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谢湛的听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