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值二十四五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自成亲起,二人“恩爱”有加,这一下将他从美好人间打入至“地狱”,如何受得住如此落差?
在谢湛心中有怨时,他的夫人再度给他一记重锤:“才喝了两副不到,还有两副呢,也快了嘛,算起来还有半个多月。”
谢湛额侧的青筋狠狠几跳,闭眼叹气,声音委屈无比:“萱萱,我已经够忙碌了,休沐日尚且要外出半日,每五日才得半日空闲,你如何就忍心教我如此?”
扶萱并不很有底气地反驳:“可我的药没喝完,没调理好之前,身子就不算最佳状态。而且……我听说,这事要少而精,才能一举中的。”
扶萱俨然已经将此事当作怀孕生子的工具,本末倒置。
谢湛温声再道:“生子一事我听你的不错,那总要有这事,你才能有孕罢?你身子无病,不过是体寒不易受孕,此等情况下还怀上,不正说明我们的孩子自小顽强、优秀么?”
“优秀”二字堪堪说到扶萱心坎里。
她先前每每被谢湛撩到难受,便是想着以自己最佳的身子状态去怀孩子,才能怀个最优秀的出来,将扶炫那优秀的“女儿”比下去,才以自己倔强的那股劲儿狠心拒绝了他。
当下被谢湛如此一讲,扶萱心中不觉动摇几分。当她流露出来半信半疑的情绪时,对方却已然不再给她机会质问,不再任她“胡作非为”了。谢湛再贴她一寸,亲吻地缓慢又缱绻,手掌也渐渐偏离原有之地。
他惯常绝佳的皮相,不俗的手法,鼻尖的汗滴,眼中的迷离,无一不是一把闷火,在不住闷烧扶萱一颗柔软的心。
扶萱这样与他一向契合,又极为喜爱他的女郎,岂止单单是心软?在闷火炖烧下,初时她还勉强推他,渐渐地便只剩情意丝丝缕缕。她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热情,礼尚往来地去扯他的腰带。
谢湛埋首于她身前,闷声喟叹:“萱萱……长珩哥哥好想你啊,见不到你时心中甚是空虚。”
扶萱拉他衣裳的动作一顿,他哪是因见不到她想她啊?是碰不上她,那点劣根作祟,想欺负她罢了。
室内的冰本也不多,二人缠了半晌,谢湛这心思深沉的郎君,当真是教人又爱又恼,扶萱即使一衣不着,也觉得背脊有汗湿,已经呼吸不畅,她委实有些被闷火闷到扛不下去,伸手掐了把他,“你能不能闭……唔!”
膝盖被掰开,扶萱干脆放弃人间烟火,神魂随他俱飘。
……
窗边竹帘的晃动终于停下,扶萱被谢湛抱在怀中,郎君流连地吻她唇角,颇意犹未尽。女郎纵了他,按她心软的性子,想必还会再纵他继续。
然,谢湛还来不及喜悦,来不及重整旗鼓,室外便有声音传来:“这是什么药?六郎可也在?”
谢夫人的话从外传来,且木屐着地的声音越来越近,扶萱慌地蓦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