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扬听着他们的话，拳头寸寸紧握，嘎嘣乱响，最后的一个老妇人看着他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色，叹了口气，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想要听什么。

“够了！都闭嘴。”他知道林霜心里有气，也能体会她遭人抛弃要找人发泄，可是那个人不该是安儿，她可以找褚无臣，甚至可以找褚夫人，可是安儿一个小孩子倒底是哪里惹着她了？同样也是有孩子的母亲，她怎么下的了手。

想到才几岁的孩子，惨遭毒打，每日里提心吊胆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那几个人吓得一惊，只有那老妇人，叹着气道：“公子可是认识小鱼儿？”若是不认识又为什么这么关心呢，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他想打听的就是小鱼儿。

“小鱼儿？她没有名字吗？”这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名字的。

老妇人摇了摇头，随后道：“他们在的那十年的时间里，她是没有叫过其他名字的，不过据说不是被父亲接走了？想来后来肯定是有的，公子若是认识小鱼儿的话，可否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过的好？”

沈之扬看了她一眼，随后让人将其他人都送走了，直觉的这个老夫人应该是跟他们比价熟的，“应该算是很好的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吃得饱，穿的暖，没人敢欺负，她嫁人了，相公对她还不错。”

那老妇人惊诧，是啊，算来小鱼儿都已经该有二十多岁了吧，是该嫁人了呢，看着这位公子的神情，突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不自觉的问出声道：“该不会就是嫁给公子了吧？”

沈之扬命人上了茶，想到莫语，心情好了很多道：“是啊，嫁给我了呢，老夫人可知道她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想知道。”

老夫人一愣，没想到那孩子还真的是嫁给他了呢，只是：“都已经这么久远的事情了，公子好好待小鱼儿便好，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以前的事呢？”那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沈之扬定定的看着她，他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就想知道她以前的事，原来还是想从以前的事情中找到些蛛丝马迹，证明她的身份的，可是现在好像都没有什么必要了啊，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都不会放人离开的，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是他的妻子，他都会尽自己所能的对她好的。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探究，探究她那段不为人知，不堪回首的过往。

老夫人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执着的孩子啊，怎么都是这样呢：“他们都已经说过了，他们刚来的时候，很少出门，所以大家都是没见过的，不过经常能听见小鱼儿的哭喊声，有一次趁林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小鱼儿倒是跑出去过，我也就见着了，是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听林夫人说是病了一场，到也没太在意。”

“虽然林夫人的遭遇挺让人同情的，但对小鱼儿来说，确实是不称职的，我隐约记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融洽，小鱼儿也总是赌气的不叫娘亲，，林夫人气急了就不给她吃的，小娃娃，有时候饿的急了就会去捡别人扔掉的烂菜叶吃，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也没洗过，我有时候看不过去了，会给她一碗米汤，有时候家里有存粮了会个她半个馒头，哎。”

“在那里哪儿能捡到什么好东西，能有点儿能吃的就不错了，有时候她会跑到远一点的地方，挖些能吃的野菜，就那个样的养法儿，也得亏孩子命大没有被饿死。”

沈之扬默默地听着，心口的地方疼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还记得又一次林夫人带着她出去，就没回来，隔天才说孩子是丢了的，我们那个地方小，虽然大家穷是穷了些的，可是人心还是好的，一听说孩子丢了，都忙着去找。”

“后来呢？”丢了，怎么就会又丢了呢，林霜她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还是她本来就是故意的，越想越有可能。

“后来啊，孩子是在村口发现的，回来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伤，看着像是被人打的，说来也奇怪，自那以后林夫人就想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谈不上对她多好，可是比以往倒是好很多的了，起码不会不给孩子吃饭，虽说吃的事差了些，但到底饿不死了。”

“小鱼儿也不像原来那般跟她对着干了，变得听话又懂事的，只是那次回来大病了一场，大家都说可能是经历过生死，所以听话了，可我看着总是有些别扭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也没空关注那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前几天的梦里，梦到的那个场景，安儿生生被那个恶心的东西吓晕过去了，以他看倒不是听话了，而是被吓得失忆了，忘了以前的事，将林霜当成了母亲，所以才会安静了。

“我就说那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跟着母亲学刺绣，你不知道有一次见到她，小小的都够不到绣架，就在那儿垫着脚，一针一针的绣，手指都戳破了也不在以，幸好老天是有眼的，小鱼儿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几年的时间已经绣的一手好活儿。”

林夫人一看便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什么都没做过，所以小鱼儿小小年纪便什么都可以做的有模有样，才十岁的时候便一个人拿着自己和母亲的绣品道街上售卖，换来的钱，换些米粮，而且这孩子还特别孝顺知道母亲喜欢吃鱼，每个月都会给母亲买上两次。

所以大家才在痛恨林夫人的同时又十分羡慕她，同情小鱼儿的同时又特别很铁不成钢，怪她太懂事，太能干，也太让人心疼，不过幸好，小鱼儿也是个有福的，后来据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看上了她的绣品，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让她自己接些活儿，不然他们早就饿死了。

沈之扬听着她嘴里的莫语和林霜，心口闷疼的越发厉害，他心疼了，疼的厉害，疼到必须马上见到人，确定她现在真的过得很好，才能安心，这么想着便马上吩咐人将老人送走，还给了些银子，便直奔殊霞院，当他到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莫语本想直奔一品庄的，可是路上碰到了南英和褚无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俩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羡慕吧，就像李伯父伯母一样。

毕竟是世安的父母，于情于理都该上前打个招呼的，褚无臣和南英看着面前的人虽然知道自己那个不争气的整天嚷嚷着要娶人家，还被人给拐走了，可就是讨厌不起来。

“褚大人褚夫人好，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对了那臭小子在你那里还好吧？他啊，被我们惯坏了，任性的很，还麻烦沈夫人，费心了。”

莫语一愣，她还以为他们会怪她将人带走了，会将人带坏，毕竟官府的人都是不太喜欢自家孩子跟商人走的太近了，他们倒是心大，连叫人回去的心思都没有。

“那里，世安很很好的，经常跟我提起伯父伯母，话里满是崇拜，而且很厉害。”

南英笑道：“沈夫人就不要给那臭小子说好话了，他啊我还不知道吗？离了我们怕是像出了笼的鸟儿，疯的很的，还望沈夫人多找看些，对了我们还要去办事，就不耽误沈夫人了。”

莫语恭敬的弯腰道“请。”待人走出多远才往一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