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是你的长辈!你便是这般对本宫说话的?!”杨皖怜冷冷盯着罗黛,却没有叫香儿继续动手的意思。
想来罗黛说的话果然是没有错,她之家族之中精心培养出来的娇女,被送入宫中之后得了先皇的宠爱,便是无子,也是可以和太后斗一斗。
当然,她也效仿过太后,想要收养一个皇子,但是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如今她也就再不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贵妃,而是一个不得不退倒如此偏远宫殿的太妃,她想要权利……
“臣女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太妃心中不高兴的话,臣女也无话可说,要打要罚,臣女都毫无怨言。”
杨皖怜险些没被她这句话气疯了,现在说的好听,之前她叫香儿掌嘴的时候却是好好的威胁了一番。果然,杨纤音的女儿也不是个善茬!
原本之前打的主意现在也只能罢休了,除非……换另外一个人。
“太妃无事,臣女便告退了。”罗黛不知道杨皖怜心里想什么,便是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表情,自己的婚事在不管是重生与否,都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
只是她重活了一世,倒是把名声看得淡了一些。坐起事来,也就大胆许多了。
就好比现在,可以面对面的和杨皖怜对峙,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委曲求全。
“你走。”杨皖怜的脸上难看极了,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便是连吩咐一个宫女送送,也是不愿。
可罗黛不在乎这些,她只想快些离去,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看见月夕宫门外那个笔直的身影。
许是感觉到了动静,王冕过头,果然看见了罗黛呆呆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想来你与太妃也说不上几句话,便多等了片刻,果然,比朕想的要快了几分。”
罗黛实在不明白今日的王冕是中了什么邪了,怎么处处都能遇见他,对方仿佛什么都猜得中她在想什么一般。
无奈,她只能对王冕行了一礼,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洪乐承,顿了顿:“陛下这般作为,若是被月夕宫的宫女看见,怕是太妃娘娘会多想。”
真正的意思是,王冕怎么“顺便”的等她,别给她招惹什么麻烦才好。
“你把太妃气成那个样子,想来没有将你轰出便是极好的涵养,又怎会命宫女送客?”王冕罕见的对罗黛笑了一下,带着些狡黠。
绕是如此,罗黛还是被这个笑迷了眼,晃了一下神。
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当真是禁不起诱,惑,偏偏王冕长的这般好看,若是个女子,怕是也与秦墨歌不相上下……
“陛下……”察觉到自己想的太多了一些,罗黛只能走了过去,尽无视王冕的那张脸,不解的道:“陛下知道了?”
她以为王冕会认为自己和杨皖怜会是至亲,感情好着呢。
“若是我不出去,你怎会放开手来和太妃好好说道说道。”王冕答非所问,但是说的话却也实打实的表明,他是看出了罗黛和杨皖怜之间的关系的。
或者说,他注意的是罗黛的情绪。故而看见太妃每次说话的时候,王冕都能感觉到罗黛的怒气,却偏偏因为自己在,有所克制。
原来如此。罗黛倒也不屑于在王冕面前装贤淑,故然顶撞长辈被外人知道了不好,但是王冕作为帝王,也不会闲来无事的聊她一个小女子的事情。
春风料峭,到底是月夕宫中的早樱也开了,花瓣被风吹过了宫门,落在了来回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