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动她!”罗黛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怒喝道。
只见她拔下了自己来时唯一为了固定发型的玉簪,头发披散下来,要是在平时,这样的行为是极为有损名声的。
可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拿着玉簪,将簪尾对着自己的脸,死死的盯着罗儒成,决绝的道:“若是敢打她一棍,我便在自己脸上划一道口子!父亲愿意女儿脸上有多少口子,便只管吩咐打便是!”
“疯了,疯了……”罗婳还小,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看见罗黛用簪尾抵在自己的脸上,只要稍微一用力,那个簪子便会将她细嫩的肌肤上划开一个口子!
这样疯狂的举动,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可是在害怕之余,她心里又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期待,期待那张和自己长的有几分相似的脸彻彻底底的被摧毁。
这样,她便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她便是父亲母亲眼中最值得培养的女儿了。
“你为了一个奴才,竟敢这样忤逆我!”罗儒成何尝不是觉得罗黛疯了,但更多的是心寒和害怕。
心寒的是,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以后出事罗黛会不会像这样豁得出去,或许自己还不如一个奶娘,一个奴婢!
害怕的是,罗黛真的毁了那张脸。
“女儿作为府中嫡女,自幼便是有数不尽的金玉首饰,家族很是悉心培养,小心照顾,凡事皆是多由着女儿,要的不就是为了女儿未来在夫家,帮助自己的母族吗?”罗黛眼里没有半分畏惧,满是清明。
这世上在他们这些的大户人家,从来都没白白来的好处,罗家,除了罗景风之外,便是她最为得家族的重视,若说这是因为父母之爱,打死她都不信!
“女儿倒是想要看看,女儿将自己这张脸毁了,还有那个和丞相府门当户对的人家要娶女儿这样的姑娘?”罗黛说道这里,威胁之意毫不掩饰,面对面的和罗儒成对视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还是说,在父亲看来,愿意将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白费,也不愿意饶了一个奴才的命?!”
“你这是在威胁为父!”
纵横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不是在说罗儒成。
他历经了两位皇帝,依旧在丞相的位置稳稳的坐着,可谓手段之了得,心机之重。现在却被平时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女儿威胁。心里的杀意都有了。
可是不能。
就如罗黛所说,他在罗黛身上花费的精力,就是希望罗黛大有用途的一天,现在就这样毁了……
“你可知道,你毁的可是自己这张脸!?”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