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墨奇冲进冥界时,因有二八相随,也因其是琉亦的人未被阻挡。
当公孙墨奇马不停蹄地想去见那个人时,却在忘川河前停下了脚步。七百多年,梦里徘徊想要寻回的人,却已化作忘川孤魂,曾经的轻灵笑耳,曾经的执着眷恋,曾经的相望守护,一幕幕画面清晰的在识海中回转,却又刺痛心扉。
七百四十一年,她与他终已成川。就如同月老搭错的红线,结了缘却断了果。
白铃铛真正认识公孙墨奇是在一个“捉奸”的夜晚。白铃铛是城中白将军家的四女儿,之上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大姐芳名白瑾,干练、贤淑又聪慧,负责打理白府上上下下的事务。二姐名唤白姚,是个英气洒脱的女子,是家中唯一随白将军上战场杀敌的孩子,也是朝中第一位女将军。三哥唤作白非凡,弱冠之年便娶了当朝郡主上官语琬。白铃铛自小便与白非凡四处闲混,二人是城中出了名的“小混混”,也因为白非凡,白铃铛认识了公孙墨奇。
每当想起那个“捉奸”的夜晚,白铃铛都不禁苦笑,对于曾经的她来说那是美好的相遇,但现在却是个悲凉的过往。
那日午时刚吃过午饭,白铃铛便拉着刚从戍边归来的白姚在前院的凉亭中八卦起这几日来求亲的公子哥,哪些比他哥丑,哪些比他哥漂亮,哪些比他哥还要混蛋,凡是具备与白非凡相同之处,白铃铛都认为不太妥,家中已有一个活宝三哥,再找一个臭气相投的姐夫,那岂不是要活活气死爹娘,为了爹娘的身心健康,白铃铛对于此事难得认真,但每当白铃铛跟白姚义愤填膺的说此事时,白姚都会哭笑不得,虽说这些求亲的人是冲自己来的,但这一向事不关己的白铃铛却更为上心,如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那倒还说的过去,但却仅是为了不找一个与白非凡相同的姐夫,白姚真心有一种想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正当白铃铛说的起劲,白姚听得无趣时,女子凄凄哀哀的抽泣声自正厅处传了出来。两人一听,向正厅处望去,此时一蓝衣女子正从正厅中走了出来,不时还发出抽泣的声音,白铃铛一瞧,这不正是自己那貌美如花的三嫂上官语琬嘛,还没等白姚站起来,白铃铛就如同一阵风一样飞奔至女子身前,怒气冲冲的道:“三嫂,是不是我那不着调的三哥欺负你了,你等着我帮你去揍他”说着,白铃铛撸起袖子,准备朝白非凡的屋子奔去。
“铃铛,你……”上官语琬急忙阻止。
可还没跨出步子,白玲铛便被走过来的白姚给拉了回来,铃铛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望向白姚,撇嘴道:“二姐,你干嘛拉我呀,我去……”
白姚瞪了铃铛一眼,微怒道:“你不要总是行事如此冲动,要打人先问问怎么回事再打也不迟啊。”
一听这话,铃铛倒冷静了几分,犹豫了片刻转头望向三嫂:“三嫂,你说我三哥怎么欺负你的,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做主。”
此时三艘已经停止了抽泣,抬头望向二人,低声踌躇道:“其实……你三哥倒没有欺负我。”
话刚落,铃铛和白姚便愣住了。
“既然非凡没有欺负你,那你为何哭啊,难不成哪个下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欺负你了?”白姚不解的问道,虽说三嫂只身嫁入将军府,但府中却从未亏待过,并且呵护有加,特别是白非凡更将她如掌上明珠一般疼爱,别说欺负了,就是说句不中听的,白非凡都会拼命,还有铃铛只要是母的,她都会怜香惜玉,若是谁受了委屈,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会冲上去将对方暴揍一顿。
如今上官语琬这般哭,铃铛和白姚也有些错愕。
上官语琬摇了摇头,便将原因一一向他二人道来。铃铛和白姚这才知道,原来上官语琬这般哭是因着一直都按时回家的白非凡,这几日总是去烙茶阁,回来时尤其晚,上官语琬本想着找个机会问一问,但这机会还没有来,上官语琬就越想越多,这想的越多便越觉得白非凡在外面金屋藏娇,本想着今日询问,却不想还未等开口人便出了门,上官语琬的情绪一时没忍住就哭了出来。这一哭便让铃铛瞧了个正着,这一瞧便听了那么一听,这一听抬腿便往烙茶阁奔去。白姚本想拉着铃铛,可手还没抬起,铃铛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大门处,怕铃铛再惹出什么祸事,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当怒气冲冲的铃铛冲进烙茶阁时,茶水声、琵琶声、谈论声戛然而止,一时阁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谁都知道这白家四小姐,上有老子、姐姐、哥哥护着,下有恶犬、野猫守着,谁敢得罪,正当老板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自楼上传来:“疯丫头,你跑这来干什么?”
铃铛抬起头向楼上望去,楼上一身着浅蓝色衣服的男子正皱眉向下望来,此男子面容白皙光洁、黑玉搬的双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站在那里无一不张扬着高贵和优雅的气质,这便是铃铛那到处招风的三哥白非凡。
白铃铛仰头怒道:“白非凡,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来这儿?那你为什么来这,你说,你是不是抛弃了三嫂跑这金屋藏娇了?”
一听这话,站在楼上的白非凡眉头猛地一颤,怒瞪道:“你个疯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金屋藏娇?还有我什么时候抛弃你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