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终于在三日后的午时赶到了戍边,只是即便再快,三人还是未能赶上,到了戍边后三人得知大部队早已在五日前便已经出发了。但只要一日未传回坏消息,便就有希望。
三人又快马赶往军营,但是到了军营却被挡在了外面,公孙墨奇虽为官场中人,但却无军令也没有皇帝特许定是进不得的,白铃铛与白瑾虽身份尊贵,但却无官无职没有允许也是踏不得入军营半步。
白铃铛自幼生长在城里,娇生惯养,虽说平日里顶多是小打小闹,也未见过什么真正的大场面,现如今出现这般情况,又担心白将军、白姚和白非凡的安危,心中不免有些慌了,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白瑾衣袖,白瑾转头望了一眼白铃铛,安慰地轻笑着拍了拍白铃铛的手,又转首望向公孙墨奇说了一个名字:“上官凌舜”。
白铃铛并未听过这个名字,有些茫然的看向两人,公孙墨奇似是也想到了此人,听到名字后脸上并没有变化,只是思楚了片刻,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守门的士兵,拱手淡淡道:“麻烦通报一声凌舜王爷,殿阁大学士公孙墨奇、白家小姐白瑾、白铃铛求见。”
公孙墨奇虽在军中无职位,但深得皇帝和白将军的赏识颇有名望,守门的士兵也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冲三人拱了拱手,便向军营中走去。
不到片刻,那士兵奔了回来,打开栅门,摆出了请的姿势,恭敬道:“王爷有请”。
公孙墨奇冲那士兵点了点头,便带着白瑾和白铃铛往军中走去,白铃铛跟着公孙墨奇走进士兵所指的营帐,便看到一穿墨绿色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擦拭着手里的长剑,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的冲着进来的人道:“看来是宫里出事了。”
公孙墨奇似是与那人极为熟悉,带着白瑾和白铃铛坐了下来,笑着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上官凌舜将手中的长剑放在身侧的桌子上,转身望向公孙墨奇。白铃铛这才看清上官凌舜的模样,剑眉斜飞英挺,一双黑眸带有一丝寒光,坐在那里有几分盛气凌人的架势,整个人也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上官凌舜直入正题道:“出什么事了?”
公孙墨奇也不多语,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上官凌舜听完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坐在原处蹙眉思索起来,过了许久才抬起头。却没有同公孙墨奇说什么,反而转首望向白瑾,白瑾见上官凌舜望向自己,内心突然不安起来,上官凌舜沉声道:“昨晚恒玙回来了,受了重伤。”
白铃铛明显感觉到上官凌舜说完这句话,白瑾浑身一颤,低着头也不说话,白瑾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但过了不到片刻,白瑾突然站起身,二话不说向账外走去,白铃铛有些担心,便也跟了去。
白铃铛跟着白瑾到了上官恒玙的营帐外本想跟着进去的,但想着二人定是想单独相处,便在门口定住了脚,准备在门口等着。
白铃铛在门口呆了没多久,便看到营中的士兵有秩序的急步向大门口跑去,白铃铛一时心奇,正准备跟过去,白瑾就带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恒玙走了出来,上官恒玙望着往大门处集合的士兵,疑惑地喃喃道:“大哥的精兵?大哥这次准备亲自出征?”
“我们先过去看看吧。”白瑾望了一眼紧皱着眉头的上官恒玙,淡淡道。
上官恒玙点了点头,便和白瑾往门口走去,白铃铛也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处看到三千精兵早已蓄势待发,站在队伍前面的上官凌舜一身黑色铠甲站在门口处同公孙墨奇说些什么。三人看见那二人便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上官恒玙先开口道:“大哥,等你凯旋。”
上官凌舜伸出手拍了拍上官恒玙的肩膀,正色道:“你照顾好自己。”
上官恒玙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上官凌舜郑重的点了点。
上官凌舜也未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待定住身转身望向公孙墨奇,交代道:“公孙,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公孙墨奇望着上官凌舜严肃的拱手道:“放心”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却重比千金。
上官凌舜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转过了身。
“凌舜王爷”
上官凌舜正准备启程,却突然被白瑾唤住了。白瑾拉着白铃铛走到上官凌舜的马前,什么也没说,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白铃铛也没有多话,也乖乖的随着白瑾随了这一大礼,对于白家人来说,除了皇帝、太后和父母之外,不会向任何人行如此的大礼,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礼意味着什么,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过了许久,白铃铛听到头顶处传来上官凌舜的声音:“我会将他们带回来的。”转而是渐行渐远马踏声与脚步声。
白铃铛直起身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身影,她不了解那个上官凌舜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和大姐的这一礼有多重,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将她的家人带回来,但是白铃铛知道这个陌生人现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对于守在军营中的人来说,剩下能做的便只有等待了,等待着军队的胜利凯旋,等待着家人平安归来,时间一时一刻的慢慢从指尖划过,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白瑾每日都会去营中照看受伤的上官恒玙,等到上官恒玙休息了,白瑾就会跟着军医一起照看受伤的士兵。而公孙墨奇每天都会待在护城楼查探军情,偶尔也会去上官恒玙的营帐中商讨军事,白铃铛在军中是最帮不上忙的,有时会帮助军医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上药,但经常被军医嫌弃笨手笨脚的,白铃铛便开始专注于讲笑话,逗士兵开心,白铃铛听大夫说过,好心情也是一剂治病的良药,也因着基本军中的士兵对白铃铛的身份不是很清楚,只当是公孙墨奇带过来的一个小姑娘,所以大家也没那么拘谨,再加上白铃铛的活泼开朗,大家也渐渐热络起来。
白铃铛除了待在营中之外,有时也会去护城楼和公孙墨奇一起看着军队该归来的方向,但每次去都只是站在旁边,也不说话,每当太阳渐渐落下山之后才会回到自己的营帐,有时白铃铛就在想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在生死间徘徊的家人,没有附禺县的离别,他们一起看着夕阳西下,或许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