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李默停在原地，全身僵直，不敢回头看李欣然的表情。

“李医生，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是医生，不过当个医生也不错呢。”

李默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细碎声音，林欣然已经站起，正在向自己靠近。

“别紧张，我只是希望自己死的时候不会太丑。”

李默转过身，和她面对着面，“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李欣然妩媚一笑，一只手搭在李默肩膀上，身体有些摇晃，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我只是有些好奇，王洪走了之后由谁来动手，你要亲自动手么？”

看来她也曾数次被王洪杀死，而每次自己，准确的说是原主都在凶杀现场。但诡异的是，她并没有像王老师一样失去那段记忆。

“你恐怕误会了。”

李默想要解释，却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关于混乱者，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李欣然摇了摇头，“李默，你已经来这所学校快要2年了吧。”

“是的。”

“我比你来的早一些，在这里快待了4年了，你知道么，4年前，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学生，也是待在王洪身旁，和你一样是孤儿，而且来自同一间福利院。”

福利院，李默皱了皱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来历。

“他和以前的你一样，不善言辞，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总爱请假，学习成绩一直是全年级最后一名。

李默有些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个学生消失不见，连他的学生档案也一同消失，不过学校也不是没有解释，只是说那个学生辍学打工去了。那之后不久，你就出现了，替代了他的位置。”

李默沉默不语，紧紧攥着拳头，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个学生死在了王洪手中。

“所以你来之后的这两年，只要是你请假，我可全部都答应了哦。”

李欣然再次向前迈了一步，盯着李默。

“又到了两年后这个时候，本来，我以为你也会像那个学生一样，消失不见，没想到这次离开的是王洪，你还真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说不定你可以结束这一切。”

“结束这一切？”

李欣然背过双手，缓缓地挪动着步伐。

“李默，你说人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当然是活着。”

“是吗，我倒是觉得死了好，至少可以回归平静。”

李欣然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向李默。

“你也知道吧，这4年来，每个月的指定日期，我都会被王洪杀死，一次次，不同的方式，那份恐惧和疼痛现在还感觉得到。

本来我也是记不清的，第二天都会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着平静的生活。

但是，每当那个日期临近，曾经的记忆纷乱的涌入脑海，如电影般回放，几个夜晚都无法入眠。

真正的死去，反倒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说完这句话，李欣然忽然向前倾倒，李默紧忙扶住对方，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才知道，她竟是睡着了。

初到这个学校，面对一系列诡异的事件时，李默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想要活下去，并且探究这些事件背后的隐秘，但现在，李默才发现，受困的不仅仅是自己。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实验，自己一定会让谋划这个实验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