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再次传来含糊不清的千万人呼喊，虽然无法明确它的意思，但可以大致感受它的情绪。

尝试了无数种方式，一句一句向这个此刻如孩子一般的巨树提问，询问关于链式病毒和权限者的关系，以及支开自己和何雪慧的原因。

感应对方的情绪，大概整理出一个模糊的答案，自己没猜错。

链式病毒入侵权限者需要时间，而且就算入侵成功也只能影响目标的部分认知系统，根本起不到控制目标的作用。

想要控制目标，只有一种可能，病毒入侵之前目标就已经死亡。

而巨树支开何雪慧的真正原因是她的权限等级过高，即便链式病毒可以成功入侵，也无法起到太大作用，只能通过其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延缓其大脑内神经递质的释放速度，也就是让目标反应变慢，很容易被她察觉。

而巨树支开自己的原因，它本能地感到自己对其有一定的威胁，这威胁之外又多了一份亲切，最重要的是自己这具身体没有经过任何改造，包括大脑，尽管现在体内有认知滤网，但链式病毒无法入侵组成认知滤网的纳米机器人，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认知滤网不同于强化电子脑的纳米机器人，让巨树十分畏惧。

照理来说，构成认知滤网的也是纳米机器人，只是可能更加先进，为何巨树反应会如此剧烈。

问题又回归根本，实验三城在进行的到底是什么实验。

唉，短时间内是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李默叹了一口气，不过经过这次沟通，获益匪浅，现在基本可以判断，游荡体这种古怪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为准则。

它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追求或者说执念。这份追求和执念是它们行动的主要驱动力。

就巨树而言，它给自己的感觉很像一个自然主义者，而且是极端自然主义者，只要提到义体者和电子脑，都可以感受到它极端愤恨的情绪。

可惜的是自己无法和游荡体直接了当的沟通，真正听清楚它们的话语，虽然它们可以链接自己，但仍感觉隔了一层膜，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断。

代理世界，自己需要找到进入代理世界的办法，不仅仅是因为黑数据以及白数据的长老会有着可能接触基因枷锁的办法，想要弄清游荡体的由来，必须与它们直接对话。

李默也感觉到，代理世界和实验三城进行的实验有着某种联系，只是自己目前还无法看清。

想到白色小鸟离开前所说的黑森林，那个地方也需要亲自去一趟。

本来李默打算直接逃离这个鬼地方，但让巨树链接自己之后，可以控制这些已经脑死亡的员工和院长，李默又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还有时间，看完这些文件，找到关于迟岩峰的线索，弄清这个福利院发生诡异事件的始末，就可以正式制定毁灭生命散集团的计划。

李默握紧拳头，现在确实在与时间赛跑，不过最终胜利的人只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