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同于第一次前往天残观的老巢东岭岛时从西边的水路过来,张飞扬这一次刻意绕到了南边的水路,从南门进的铁堡。
他刚进入铁堡就完全放下心来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铁堡之中,即便太叔安有想要祸害他的心思,也没这个胆子,铁堡里的内门弟子那么多,张飞扬可不相信太叔安不要命了,敢在这种地方背上残杀同门的罪名。
只是,进到了铁堡之中,走了两步,张飞扬却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想象。
按理说,现在距离结算的结束时间就快到了,就算所有人都提前回来结算完成了,那在铁堡之中,也应该看得见,碰的着,和火狐宗相比,天残观总部的内门弟子在人数上只多不少。
此时,整个铁堡之中,却是空荡荡的,似是成了死城一般。
张飞扬顺着记忆,赶去了仪式大厅的时候,里面竟是一个人也没有,既没有内门弟子,也没有负责给他记录结算的长老。
“奇怪。人都去哪了?难道我记错了日子?”
张飞扬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出门的时候,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不禁心中升起越来越重的疑惑。
他记得在蝴蝶谷内找到了安全的疗伤地的时候,的确是在治疗好了伤势以后,为了加速体力的尽快恢复,打过一个盹。
但那主要是为了故意拖延一点时间,等太叔安离开了蝴蝶谷以后,再找远路绕回来,这样的话,至少可以避免给太叔安在回去的半途碰上。
具体打盹所用时间绝不会超过一天。
这一点,张飞扬心中有数。
那为什么天残观里的人都不见了呢?难道他们突然搬家了?
张飞扬摇了摇头。
他觉得应该不会。
因为,若是天残观这样的强大门派真要搬家,在有利的情况下,不可能不等他回来以后,再搬家。
反正也没什么危险,何必急着离开呢?
那真要搬家的话,就只可能是遇上了什么仇家,不得不搬家避难了。
想到这里,张飞扬把大厅内的摆设又看了一遍,见桌椅都整整齐齐的放着,中心的一张八仙桌上,茶具和酒杯也都好端端的叠在一起。
他又摇了摇头。
“要是真遇到了仇家的话,按照天残观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这大厅里应该是一片混乱才对。但桌椅都没倒下来,茶具和酒杯也没打碎,不像是急匆匆要搬家的意思。那他们人都到哪去了呢?”
张飞扬思来想去,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答案,走出了大厅。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条曾经热闹非凡的街市尽头跑过来一个人,长得小头小脑,普普通通,在天残观里有些时间了,是张飞扬在天残观里稍微有些印象的内门弟子。
张飞扬拜师的那一天,几个身边看的最多的外门弟子之一。
此人姓名叫什么张飞扬没什么印象,也没打探的兴趣,只知道此人长得又黑又胖,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憨厚。
在天残观里大家都称呼他“铁柱”。
张飞扬自然也就不避讳的用了这个称呼。
他见铁柱跑过的时候,神情显得有些焦急,指了指身后的仪式大厅,问道:“铁柱。你来的正好。人呢?大家都去哪了?怎么我一个也没见到?”
铁柱差了一把汗,喘了一口气,显然是跑的有些急了,一口气没给回上来,看了张飞扬好几眼,急着要解释,却是开了几次口,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张飞扬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了几句。
过了一会,铁柱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对张飞扬摇了摇手,头往刚刚跑来的方向一转,解释道:“张飞扬。结算地点换了。快跟我过去吧。大家都结算好了,现在就等你了。快来不及了。”
见他拉着自己就走,张飞扬倒也没有拒绝,索性跟着跑向了北方。
两人穿过了一条空旷的街道,又过了一条小河,才终于来到了一座屋子的前面。
但见这屋子高大挺拔,是个四层的阁楼,从外面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人,张飞扬在门口停了下来,又问了铁柱一遍,怎么里面没人。
他本能的警觉起来。
铁柱点头如捣蒜,笑着拉开了门,让张飞扬自己往里面看。
果然。
顺着大门往里面一瞧,张飞扬就看到屋子的大厅里面,坐着几个人。
只是,这屋子里的情形还是有些古怪,大厅里的桌椅布置过于简单,屋子里的人也过于稀少了。
更重要的是,里面可没有见到天残观里的长老,自己的师父谈梦自然也不在。
张飞扬在门口看了一眼,心中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里人这么少,里面的那些外门弟子不会是太叔安为了对付自己,故意安排先进去的吧?
这样的话,等自己进去了,就可以群起而攻之,对付自己了?
想到这里,张飞扬突然意识到要是自己进去以后,立即发现不对劲,逃脱出来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但这落真是太叔安设计的圈套,按照现在铁堡内人这么少的情况来看,倒真的有可能呢。
毕竟铁堡的人越少,对太叔安就越有利。
因为,他干掉了自己以后,他可以轻易的掩盖掉真相,那自己可就等于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