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些好笑,地上的这幅画实在是简陋的不能欣赏,无论是构图,还是画工,都差强人意,似是一个孩子在无聊时涂改出来的。
但这幅画上的一个东西却是让张飞扬怎么都无法与孩子联系在一起。
这是一幅普通的动物画。
整幅画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左侧,中间和右侧。
如果从左往右看,那这幅画的构成一次是,最左侧是一个像磨盘一样的圈,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中间区域则是一件普通的单衣。
至于最右侧,那就有趣了。
那是一个明明是狐狸一样的小动物,却是学着人类一样在直立行走。
而这只狐狸一样的东西脚下,还有一道明显的横线。
这道横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细的只有头发丝那样,若不仔细查看,张飞扬甚至一开始都要忽略了。
但就是他观察的仔细,才把这个细节给准确的记在了心里。
一个圈圈,一件衣服,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和一道不知道是什么的横线,加在一起,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张飞扬感兴趣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巧姐的闺房。
而巧姐又和自己是从火狐宗来的。
想到这里,张飞扬又把这幅画上上下下,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观察了七八遍以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联系。
这幅画是巧姐画的,这几乎是他可以确定的事。
因为,其他天残观的弟子如果有孩子住在这里,要画的话,也不可能画狐狸啊。
巧姐现在又失踪了,她住过的闺房却留下了一幅这样古怪的画,难道会和巧姐的失踪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张飞扬摇了摇头,心里更加笃定,说不定这是巧姐留给他的什么信息,即便可能不是给他张飞扬看的,那也多半是给古晴雪看的。
谁让在整个天残观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三人是来自于火狐宗的呢?
顺着这个思路,张飞扬心里的疑惑渐渐解开了一些,开始试着一点点的功课这个难题。
他首先把目光落向了最左侧的那个圆圈。
“巧姐画一个圆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告诉我,她的失踪和什么圆圈之类的东西有关?”
张飞扬觉得有些扯淡,这个推论根本就说不通。
如果刚才的推论真的就是真相,这不就表示那圆圈是一件法宝吗?
可既然是这样,巧姐直接画一个圆圈给我,然后,写一行字,说是有危险不就好了吗?
就算巧姐当时的情况下已经无法写字了,那巧姐也应该直接把狐狸画在那个圆圈里啊。
这样的话才生动形象嘛。
别人只要一眼就看的出来,天残观里有一件很厉害的圆圈法宝,她可能给这圆圈法宝给控制住了,所以,需要自己和古晴雪这两个火狐宗的同门去援救。
但地上的画,却并没有这么画。
毫无疑问,张飞扬认定,自己的推断错了。
他深吸的了一口气,立即开始思考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可惜,只是在这圆圈上面琢磨再无任何进展。
张飞扬思来想去,费了整整一顿饭的功夫,依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能有什么别的更好的用意。
他只好把目光从圆圈转移到了处于画面中间区域的衣服上,希望能找出一些新的突破口。
“这件衣服的样子和火狐宗外门弟子的衣服倒是很相似。只是,巧姐为什么要在这里画一件衣服呢?”
张飞扬百思而不得其解。
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一边绕着地上的图案踱步,一边单手托住了下巴,喃喃自语起来:“难道巧姐只是画一件衣服而已吗?”
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会。这幅画肯定是巧姐想传达给我或者古晴雪一些重要信息。既然是这样,那她不可能会留下什么无用的信息。那画一件火狐宗外门弟子的道袍,肯定是有用意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张飞扬突然把目光落向了更右侧的那只狐狸,心中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莫非。巧姐的意思是,希望我和古晴雪明白,这件衣服是从这只狐狸身上掉下来的吗?可明明衣服都穿在身上了,为什么衣服还会掉呢?难道是不舒服?巧姐希望我们不要继续坚持火狐宗弟子的身份了,让我们一心一意的投靠天残观吗?”
张飞扬又摇了摇头,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自嘲着笑了。
他觉得这种推论更不可能了。
要是真的,巧姐何必不留下一行字,而是选择画画呢?
从观众的理解上来看,毫无疑问,看一行字可比读懂一幅画要简单多了。
巧姐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不用,反而选择了更复杂的用画来传达她的意思,很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或者是,她可能是有苦衷而不能直说,所以,才必须要通过画画的方式吗?
想到这里,张飞扬突然又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