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断,继续这样再走隔几天,进到最深处,拜见一梦居士的希望应该就近在眼前了。
但从第四天开始,情况就出现了让张飞扬意料之外的变化。
风越来越大了,风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高,风中的水汽自然还是和预想中一样,越来越多,风吹来的方向却是再也不是固定的了。
东边时常有带着水汽的风吹来,西边也有,南边和北边也很快出现了类似的风。
这让张飞扬本来满满的信心登时有些不足了。
“奇怪。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应该只有一种方向的风才对。这样我走到哪里都有风,还怎么判断正确的方向呢?”
沉吟半晌,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继续深处又不迷路的办法,张飞扬只好暂时停定下来,不走了。
因为,他担心再走下去,如果弄不清正确的方向,会功亏一篑,甚至可能直接退到竹林入口。
那可就损失大了。
基于这样的考虑,张飞扬自然不敢继续多走了,索性盘膝打坐,耐心的思考离开这里的对策。
毕竟,这显然是为了困住进入深处的外人设置的防护方法,可能是什么阵法,也可能是机关,总而言之,不管是什么,张飞扬只知道绝不可能毫无破绽。
要是以前,遇到现在的处境,他多少还会担忧一下,少了一些底气,但刚刚经过了与金皮虎一战,连具有那么完美防护能力的妖兽都给他打败了,要是再没有信心对付这些困人的手段,也就实在不像是张飞扬的风格了。
就这样,张飞扬陷入了沉思。
此时,一件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盘膝打坐是为了思考如何走这片四面都是大风的竹林走出去,找到一梦居士的隐居之处,张飞扬却是坐着坐着,犯困了起来。
张飞扬微微一愣,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思量对策。
没想到,困意非但没有减轻,竟是越来越重了。
抬眼看去,四面八方的竹子竟是仿佛开始上下左右的剧烈晃动起来,让他眼皮上下打架,精神越来越萎靡。
“不好!让外来者陷入沉睡,应该也是一种防御机制。绝不可以睡着!”
张飞扬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又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也不顾哪个方向正确了,抬步就走,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惜,他走的快,困意加强的速度却是更快。
张飞扬走了两步而已,登时,一股如洪水一般的困意就已经冲入了脑海,将他吞没了。
张飞扬砰地一声,两眼一闭,重重倒在地上,陷入了深度的沉睡之中。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楚脸的修士正再后面死死的追赶他。
此人身上却带着多件法宝,分雷伞,断灵棒和风雷剑等等。
但或许是张飞扬逃得太快的关系,那人追了半天竟是也无法拉近和张飞扬的距离,突然间,大手一抬,取出了一把似是钉子一样的法宝寒冰刺,狠狠朝着张飞扬扔了出去。
这些寒冰刺在空中铺展开来,仿佛铺天盖地的大雨一般,让张飞扬避无可避。
最终,张飞扬左臂,后背,以及右腿给打穿,全身微微一颤之下,整个人竟是登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起来。
张飞扬剧烈挣扎起来,从怀里取出各种东西对抗,却是毫无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取出小火炉,滴入一滴鲜血,让身体靠在火炉山,试着以小火炉的高温对抗这些冰面。
谁能想到,竟然毫无作用。
张飞扬转眼间竟是就变成了一尊新鲜的冰雕。
此时,那追击之人才停定下来,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一道阳光突然从空中洒落下来,将此人的脸照的五官分明,竟然正是东方白。
张飞扬哇的一声,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环视了一圈左右,见四面都是竹林,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发现四面八方的大风还是始终存在以后,张飞扬又很快皱起了眉头,为不知怎么离开这里发愁起来。
与此同时,也有一个新的疑问在他心里越来越重,渐渐变成类似于心结一样的隐忧。
“就算我能成功突破瓶颈,达到筑基期境界的话,恐怕依旧不是东方白的对手啊。他最厉害的法宝还是那数量很多,又很难对付的寒冰刺。无论如何,至少得想办法阻止它们冻结我的身体才行,那么多寒冰刺的话,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吧。”
想到这里,张飞扬沉吟片刻,站起身来,在原地走了两圈,停定下来的时候,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火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