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青川过往的情史也是长染告诉言域的了。
雷念已经下令隔离天蝎宫,我和言域都知道疫病的厉害,自然也会配合雷念的安排,便与长染一道在天蝎宫里面等待。
下午应当是我批阅奏折的时候,今天我不能出去,暮长烟也进不来,奏折若送进来,出去时还要麻烦,我便令人传话暮长烟,若无紧要的事,就且先将奏本放在大营内我的营帐中,待我出去后再抓紧处理。
传话的侍卫带回暮长烟等一干大臣的保证,说一定让『乳』母婢女照顾好小颖小泽,又带话来千叮咛万嘱托,要我千万要保重龙体。
怎么保重?抱紧自己?
实在没什么事情干,长染又着急想要跟言域学武功,下午我坐在阴凉下看他们两个天蝎宫正厅外空地上练武,不知不觉就嗑掉了两盘瓜子。
许久没这么无聊过了,瓜子嗑的多了嘴里又十分寡淡,我便喝了几杯茶后走出阴凉,再次蹲到青川卧房外的田圃里面去拔草。
言域也不知道从哪给我弄来了一顶遮阳的草帽,我索『性』拆了一头的头饰,又换了身清衣卫小号的衣服,如此再下地干活可就利索的多了。
“王爷,你看陛下穿一身清衣卫的衣裳,倒像个清秀的小侍卫了呢。”长染扎着马步还不忘记与我们玩笑。
言域用脚去顶了顶长染的脚,“两脚分至与肩同宽,后背挺直,不许说话。”
“是!”
我对言域和长染笑一笑,便离开他们练武的空地,又穿过正厅再次去了青川的田圃里去劳动。
刚蹲到田圃里拔了没几根草,就听见卧房方向传来一声虽虚弱却掩盖不住怒意的问话:“谁让你动这花圃的?”
呃,我扭头看看那人,笑道:“你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青川虽起了床,可还是要扶着门框才能站稳,他那双因病而无甚光泽的眼却死盯着我的手,“你……你不是天蝎宫的侍卫,你是何人?”
我捏着那几根杂草站起来靠近青川说:“你这个问题问的极好,那我走近了让你瞧瞧我是谁。”
头上的草帽明显不是给女子设计的,我戴在头上盖住了我整个额头,帽檐又挡住我半张脸。
如此走到青川面前,我仰起头对青川一笑。
青川本愠怒的脸瞬间变为惊惧,见他就要下跪拜我,我端了他的胳膊说:“你还病着,这跪拜的礼就免了吧。”
虽然我这么说,青川还是对我躬了身道:“青川不知陛下驾到,未能出宫迎驾,方才还出言不逊,请陛下赐青川的罪。”
“行了,你也别客套了。”我冲青川摆一摆手,又对一旁的侍卫说:“膳房里应该还温着中午新做的米粥,你去叫人送来。”
侍卫领命去了,我扶着青川回到他的卧房,将他送至床榻旁看他坐下。
青川先前虽拜见过我,与我说过的话满共也不超过十句,这一下在他卧房独处,我见他坐姿端正,腰背紧绷,低垂着头不敢看我。
想让青川放松些,我说:“我方才在帮你拔去花圃里长出的杂草,你放心,我还是分得清花苗和杂草的,并不会伤了你心爱的花苗。”
青川忙虚弱的一揖手道:“陛下如此,青川实在惶恐。”
我踱步到桌旁倒了杯茶回来递给青川时问:“都说长染与你走得近,我是什么脾气,你应该听长染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