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皓悭就转头看见了我们几个正在安逸吃饭的人。
言域还是不忘要督促雷念,将虾蟹一类放到雷念跟前道:“这是你爱吃的,多吃些。”
我扬起一脸的姨母笑对皓悭招招手,“过来吃饭啊!”
春日里湿透上半身,小风一吹凉飕飕的,皓悭抱住双臂,双眼含泪,嘴角下撇,不敢跑也不敢靠近,可是他身后就是刚刚对他施暴的曹侃,他默默往边上走,最终跟我们这一桌和曹侃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距离。
终是寒冷胜过尊严,皓悭自抱自泣的蹲在了地上。
我看的又气又好笑,对曹侃道:“你带他去换身干衣裳吧。”
曹侃看看雷念和言域,这两位主子都没表态,曹侃便走进拉起皓悭,连拖带拽离开了这樱花盛开的院子去了后面的厢房了。
“嘁——皇帝?呵——”雷念今天用鼻子冷哼的次数格外多。
言域默默送了口菜,细细咀嚼咽下才道:“虽是与瑚儿年岁相仿,却实是个孩童心智。皓渊将他养成这样也算苦心孤诣了。”
“六岁登基起他便落在了皓渊手里,『揉』圆了搓扁了还不都是随皓渊的意?不过他这不成器的样子,倒是便宜了你。”雷念话至此处,用筷子点一点我。
我笑道:“你知道不知道,用筷子指向别人很不礼貌的?”
“礼貌?那是何物?”
我道:“你瞧你这模样不也如孩童一般?”
雷念炸裂道:“你又拿他与我相提并论?!”
炸『毛』的驴顺『毛』『摸』,我一边再撸雷念的胳膊,一边转头对言域道:“皓悭今后也是要任我们『揉』圆搓扁的,他摔小颖的事,就算两相抵消。言大哥若是气不过呢,我们就再治一治他,给言大哥消气。”
言域思忖片刻,叹口气柔声道:“此事就听你的,但他若再有失礼失德之举,我免不了还要替他父母管教他的。”
“嗯,该揍就揍,我不拦你。”说完我又问雷念,“他开盛谈会羞辱你的事,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要他的命!”雷念目『露』凶光。
我摇摇头,“这不行,换一个。”
雷念以手刀示意,冷声道:“阉了他!”
我再度摇头,“不可,再换个?”
雷念将筷子一扔,“这不行那不行,不如都算在皓渊头上,我慢慢与他算这笔账。”
“这个可以。”我欣然同意,“反正也是皓渊教出来的孩子,算他头上,子债叔偿。”
雷念又白我一眼,这一番胡闹算是过去了,他又拨拉了一下面前的虾道:“皓悭虽是孩童心『性』,却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他自六岁起就在皓渊身边,没少受皓渊的恐吓威『逼』。方才他那副恍然惊恐五分为真五分做戏,你可瞧出来了?”
“嗯,他不想受更多罪,所以这些小手段上他刻意夸大表现。不过无妨,我有的是时间与他慢慢周旋。”
“与其浪费那个时间,你不如写封信快马送给兄长。”
我和言域皆是不解,我道:“要制个皓悭罢了,还需要雷决出面?”
雷念却捡起虾喂进嘴里,一边咬一边道:“涉及夜幽机密,我只能说这么多。你想知道,自己找兄长去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