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念捂着腰在地上蹲了半天,我本来还在笑的,见他久久不起身,难道我真将他踢残了?
“喂,你好歹是个练武之人,有没有这么不抗揍啊?”
雷念蹲着捂着腰痛苦道:“你……男人的后腰踢不得,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
“……”
似是与我无话可说,雷念慢慢起身到一旁桌边坐下,不愿意再靠近了。
我只好自己将他抹在我脚腕上的药油慢慢涂匀,再以我能承受的力道慢慢给自己按摩。
沉默间,回想了一下刚才近过我的身却没有任何可疑举动的人。
长染到我身边来了两次,还跟我耳语过,可以说是十二宫里跟我距离最近的一人,他肯定是没有嫌疑的。
之所以他会帮青川说话,八成是因为他往日跟青川来往最多,两人素来交好。
雷念说青川行刺是身不由己,那是什么意思呢?
看看雷念,他完全不想搭理我,我只好先道个歉缓和缓和了,“欸,别气了,我跟你闹着玩呢。”
“我知道你并非有意,否则我早一掌打死你了。”
这嘴真是不饶人,还想打死我,我嗤道:“打死我你也跑不了。”
“我又没真打死你。”
“……”斗嘴没意思,我道:“按你说的,青川是被迫行刺我的?被谁胁迫?”
雷念道:“还能是谁?皓渊。”
“可是青川的家人都来玄苍住了,青川娘子的父母不是也来玄苍开布庄了么?既然亲人都在玄苍,还有什么能要挟青川的?”
雷念瞥我一眼道:“亲人不止近亲,表亲堂亲层层延伸出那么多亲戚都在帝衡。尤其是他夫人那边,亲戚众多,当中有一人对青川夫人是有过哺育之恩的,那女人将青川的岳母请去帝衡说是请回去叙旧再谈谈合力开布庄的事,岂知去了至今未归,清衣卫密探查得消息说人是被皓渊抓了。”
“原来青川是为了救他的岳母……”
“你管他为了谁,他行刺你就是该死,你问这么多缘由,难道你还想轻饶了他?”
雷念这话是没错,再有什么原因,青川行刺都是死罪。
可我方才被青川敬酒时那番话说的动容,且青川向来本分守己,珍惜着他这得来不易的安稳生活,若非逼急了,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令他万劫不复的事。
我胸闷道:“青川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帝衡是不智之举,他怎么不拦着?”
“他岳母思乡情切,哪里拦得住。”
“那总该派人护送去再……”说到一半我闭嘴了,派再多人保护也没用,进了帝衡那些护卫也都是一个死字。
雷念也没理我这半句,他道:“这次十二宫要彻底查一遍,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我点点头,又道:“长染多次近身并无动作,白湛、尹家兄弟、方绩,这几个都在我身旁领过赏的,并无可疑之举。”
“天真。”雷念不屑道:“青川只是个引,是皓渊告诉你再不交出那怂包狗皇帝,他就要怒下杀手的一个讯号。十二宫里现下就一个楚巡出自言家,其他人宁愿杀错,不可放过。”
一个讯号就让青川一家人蒙难,这讯号放的还真是“轻松写意”。
我道:“言大哥不会不查直接杀光十二宫的。”
“所以我才头疼,不知道你们究竟在想什么。你们想怎么做,我不想过问,现在兄长身在宫中,但有可疑之人靠近,我会直接杀了算数,绝不迟疑。”
“你不怕你哥又说你造杀孽么?”
雷念又白了我一眼,不吭声。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默默套了袜子穿上鞋,站起来试一试,当身体重量偏向左脚,疼的我又是一个趔趄。
雷念不耐烦道:“你能自己走回去,我雷字倒着写。”
“那你倒着写吧。”我说完,左脚抬起,右脚单脚跳跳跳跳就跳到了门口。
但是贤阳宫的门槛也不低啊,这门槛怎么跳才能不至于摔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