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我浑身力气都用在手上捂雷决的伤口,看着他伤口的血总算是慢慢的不往外流了,我稍微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懈怠。维持一个姿势是很累人的,不多久我就开始腰酸起来。
看看床脚那么大个狐狸,我伸出脚去踹一踹它道:“喂!别睡了!过来给我当靠枕!”
亲儿子睁开眼似乎不满的看了看我,但却很老实的起身抖了抖毛打个哈欠之后,走到我身后撑住我的背将我向前推了推。
“你真的是聪明啊?真能听得懂我的话?”我惊喜的扭头看它。
却看见它不过是因为我背后的空间太小了,它要趴下继续睡,只能将我往前挤一挤。
“嘁。”我笑一笑,舒舒服服靠在亲儿子的软毛堆里。
一只大狐狸尾巴飘了过来,尾巴尖的长毛在我脸上扫了扫,痒痒的,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哈,欸你别弄了,快把尾巴收回去,我再笑手要松开了,雷决就要死了。”
最后在我脸上扫了一下,狐狸尾巴当真就收了回去。
哎,笑过之后,心里一声叹息。
其实雷念说的没有错,我在感情的事情上非常迟钝,不解风情,不够温柔,说白了就是不像女人。
如果不跟言域吵架,我可能还意识不到,其实在我和言域的感情里,我心底里一直有一处最深的恐惧。以前我以为是我怕言域与我想走的路不同,他会离开我。现在我知道,我更怕言域勉强他自己,做让他倍感痛苦的事。
我怕言域不快乐。现在只是开始,一切不快都可以被浓烈的感情遮掩下去,但感情终会归于平淡,那时若言域终日闷闷不乐,我又该如何自处。
相伴一生本来的模样,并不是持续激烈的爱意,不是互相束缚,而是我们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都契合,都能从每一件事中获得满足和快乐。若是言域与我一同在做的事,他无法从中获得这些正向的情绪,久而久之,他会困惑,会怀疑,甚至……
我不敢往下想,一想,心里就绞痛,呼吸就困难,硬想就会头晕恶心比怀孕害喜还要难受。所以我总是不愿想,算是逃避。
逃得开一时,又能再逃多久。
我是自私的啊,我根本不想提醒言域这些事,如果他还没意识到,我宁可他就这样懵懂下去。
至于雷决,我低头看看他的样子,其实按照我的审美,雷决更合我心意,就连异性身上散发的气息携带的荷尔蒙,都是雷决更让我心动。毫无疑问,雷决对我的吸引力,从开始到现在,这都是我不能忽视的。
可问题是我这个人其实有非常强的控制欲,跟雷决也算又相处过,雷决的控制欲恐怕比我更甚。撇开过往种种不说,就看着雷决的脸我都知道我跟他不可能再去谈什么感情,我哪里会顺从他,他又怎么可能顺着我。
他说皓月阁里还放着我的喜服。
他可能从未放弃过,要让我回去做他的妻子。他留着喜服,留着皇后之位,他就像是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而我就是他眼中的猎物。
然而我并不喜欢做谁的猎物啊,雷决越是势在必得,我就越是要逃得远远的。
我喜欢看着企图捕获我的猎人感到挫败,喜欢看他不得不放弃,喜欢看他对我认输,我一想到雷决气馁的对我说一句:算了,我放过你。想到那一幕,我就兴奋的浑身发抖。
但我只想言域对我说:有我在,别怕,我陪你。
一个是对手,一个是爱人,我分的很清楚。
对手无关爱恨,爱人却牵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至于所谓的审美,所谓的吸引,那是年轻人的事,我要的是长久,并非一时的轰轰烈烈。这就是十几二十岁的女孩跟我这年纪女人最大的区别吧。
谁没有轰轰烈烈过,有过,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适合的,可这些话我怎么能跟言域说。
言域还在应该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