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着一声低泣。
“告诉我,舍得吗?”
我没救了。
扑进言域怀里,言域立刻紧紧将我抱稳,我总算是把一腔的痛楚和委屈尽数都哭了出来,声嘶力竭,昏天黑地。
言域大开两腿当中一块空地都留给我去扑腾,后背斜靠在书柜上,时而低笑,时而陪着我哭,时而又拍着我的后背道:“哭出来会好一些,哭吧,放声哭,别憋着。”
哭泣之中我说了无数次的“不舍得”,“不想走”,“没办法”,“好难受”,最后都归结在另外三个字里,“我爱你”。
等我真的哭不动了,却抽噎的难以呼吸,言域红着一双桃花眼,笑的温暖,帮我抚背顺气,顺的差不多了丢出一句话来吓得我要死了。
他道:“你这个月月信没来,哭一场就算了,下次再哭,怕是要一年半载之后才行了。”
“什……什么?”我难以置信,摸了摸肚子,“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你月信是什么时候,不记得?”
我思来想去,“好像是七号还是十号?”
言域起身将我也拉起来,弯腰去帮我抚平衣袍,待他站起,他又问:“现在都几号了?征兵都快结束了,月信晚了半月有余。请平安脉的大夫还把不出脉象,许是我猜错了,但还是要注意身子,哭完这一场不能再哭了。”
“……我好像更纠结了,如果真的是怀孕了,怎么办?”
言域刮一下我的鼻子,“自然是先生了孩子,再考虑其他。”
“可是玄瑚那边……”
“没有人逼你走,你安心养身子便是,玄瑚那处,有夜幽祭司,帝衡术士,这么多史书卷宗,若最终认定并无他法,到时我们再议,如何?”
我知道这对玄瑚不公平,言域也知道。
所以言域待我去了贤阳宫,把雷念和玄瑚都找了一起前往琉光阁。
开了个小型会议,言域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雷决无异议,玄瑚无异议。
正是玄瑚赞同言域时高兴的样子,又让我觉得我实在可恶,可恶至极!本想着雷念应该是拒绝的,可雷念却只是默默喝了一阵酒,后问我玄瑚的意思。
转述之后,雷念问我:“先前我也提及你宿醉那夜的事,我是怎么说的?”
我想了想,道:“你说我醉酒后,纠缠了你两个时辰,对你做了许多事,你也迫不得已对我做了一些事。现在想想,你那么说是故意在误导我吧?”
雷念低笑一下,道:“我为何要误导你?若我一心要玄瑚夺回这身子,又只能听从兄长的令,或者是缄口不提,或者是直言不讳,何苦绕那么大的圈子?”
“……”雷决看了看雷念,转眼望我道:“他也不忍。”
“他?”我疑惑道:“他最是应当希望玄瑚回来的啊。”
言域按一按我的手道:“他也算是尽力辅佐你的,又岂会不知你为玄苍殚精竭虑,不是我要一味捧你,在座各位,包括玄瑚,谁能说你不是玄苍复国复兴中最竭尽全力的人?换了玄瑚,玄苍危矣。雷念虽是夜幽贤王,对你却也是极尽忠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