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凡是列为机密传承的知识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要不然到时候法家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可别想着让老师我帮忙求情,我没那么大的面子,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到时候你们只能自己受着。”
见几位学生刚刚面露喜色,徐风亮立马打击道。
他可不想看见自己的这些学生们犯错,最后在矿场上度过后半生。
不过对于他说的这些,黄绍琴几人却毫不在乎,“老师,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明知故犯的。如果我们到时候真犯了错,不用您求情,我们自己会进去的。”
说话的同时,几人的脸上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好似这是应该的一样。
这……或许就是千年来法制社会给他们身上留下的烙印吧!
不过说完后,几人便立即兴奋的讨论着感兴趣的问题。
二师兄费若龙说他想让一年生的农作物变为多年的,这样很可能就可以有着更高的亩产。
三师姐谷鸿艳说她对植物的花色感兴趣,说想研究一下为什么特定植物只会开特定颜色的花卉。
而小师妹俞文香则是单纯对微生物感兴趣,她正准备联合其他人一起将微生物搞个详细的分类呢。就像现如今的动植物分类方法——界门纲目科属种一样,给微生物也分个类。
这些微生物虽然平常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大了,也应该有个清楚的划分才是。
不过这时,小师妹见大师姐黄绍琴一直没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在那儿一个劲的微笑,她连忙关切的问道:“师姐,你以后还是搞遗传学?”
黄绍琴点头应道:“对呀,还是这个!我们最近也发现了很多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呢。”
“好吧!那师姐你看起来是没时间了。”
对于遗传学的发展,俞文香也略知一二。谁让她的大师姐就是遗传学的创始人呢,她这个做小师妹的自然得关注关注。
不过自己这个师姐不声不响的就搞了个大新闻,成了一门学科的创始人,这确实出乎了俞文香的意料。
其实,黄绍琴当时用豌豆做实验的时候俞文香也知道,并且还亲自参观过,但是谁能想到这里面居然会藏着这样的玄机?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师姐在培养特殊品种的豌豆呢。
当然,对于师姐隐瞒自己实验的真实目的的事情,俞文香也没有在意。
人之常情嘛!
说实话,要是换成她自己,她恨不得在家里弄一个绝密的空间慢慢研究呢。哪会大大咧咧的放到农家这公共的实验园。
当然,些许吃味肯定是有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师姐妹情谊。
更何况她现在正在进行的这项工作也不差,说不定将来的成就也不低呢。所以也没有必要有太大的不忿或者不平衡。
之后,师生几人闲聊了一阵,便各自散开,不过黄绍琴倒是留了下来。
“绍琴还有事?”
就在徐风亮疑惑不解之时,只听黄绍琴抿了抿嘴,许久才忐忑的轻声问道:“老师,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佚名大师才改变了幻境神通?才导致我们农家……”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其恩师打断了。
“绍琴,你别多想!
事实上,就算没有你,也会有王绍琴、或者李绍琴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必然。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
徐风亮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意思。
虽然这里面可能确实有对方的原因在内,但是不管是他,还是他们农家的那些大师、宗师,都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
就像他说的,这是一种必然,是早在佚名发布问答神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
虽然徐风亮不想用“注定”这两个字,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是无法反驳的!
特别是他们想尽办法都没找到佚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会有这么一刻了。
区别只是现在引领这种风潮的是自己的学生黄绍琴而已。
事实上,徐风亮在心中还有些庆幸,庆幸对方是自己农家的人,要不然这次还真是损失惨重了。
反正他可是听说某些墨家同道已经开始骂娘了。
想到此处,徐风亮心中偷笑了一阵后,接着安慰道:
“其实,现在这样倒也不坏。
至少我们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有多么的无知。
以前我们虽然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达到理想中那种全知全能的境界,但心中也一直觉得相差不远了。
但是直到看到那些问题,看到那么多的‘为什么’,而我们却只能回答出那么寥寥数个的时候,我们才更为清晰的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宇宙的浩瀚与神秘。”
说着说着,徐风亮抬头看了眼那远处的天空,怔怔的出起神来。
那一望无际的宇宙中,是否也同样有一个人,在仰望天空,仰望未知?
这个师徒二人不知道,或许此生也没有答案。不过只要一路向前,总有希望看到的,不是嘛!
或许到时候自己的后辈们看到了,会烧给自己,告诉自己,这也说不定哈!
许久,徐风亮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再者,对于我们这些求道者、践行者来说,看见这么多未解之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为那些外物而伤神?
你别想太多,也别在意。好好将你的遗传学搞好就行。”
“好的,老师!”
闻言,黄绍琴心中的担忧一下子放下了大半。
不过也是,有了这么多的未解之谜,这对他们这些一心修行的人来说,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幸事呢。
至少自己的那几个师弟师妹们以后不会那么闲了,也不会时常抱怨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