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帮他了?”
“是啊,我找了老总,帮他销了五百方红松原木。这不,他为了答谢我,就给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你……你怎么好随随便便拿人家的东西呢?”刘向阳虎起脸来,大声责问道。
“杜成功又不是外人,他是你同学,小宝喊他叔叔,送一个笔记本有什么了不起?”老婆不以为然。
刘向阳说:“问题的关键是……是你帮他做事了,一旦有了利益关系,性质就发生变化了。”
“帮他做事了就更受之无愧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女人反倒有理了。
刘向阳说:“你这叫受贿,叫以权谋私,你懂不懂啊?”
女人说:“受贿个屁!就你们毛病多,在生意场上再正常不过了,这叫礼尚往来,不要才是傻子呢!”
“你!”刘向阳不想跟她费唇舌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只得转移话题问她,“小宝怎么回家了?”
“你连这都忘了?”
“咋了?”
“今天是周五呀,明天是大礼拜。”
“哦,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老婆说:“小宝难得回家一趟,明天带他出去玩玩吧,要不咱去看一场电影吧?”
“这可不行。”
“为什么?”
刘向阳叹息一声,说:“上头刚刚下了文件,机关实施‘白加黑,五加二’工作法,礼拜天不休息了。”
“啥家白加黑,五加二工作法?”老婆黑了脸。
“白加黑就是白天加黑夜,轮轴转;五加二就是五天工作日外加两个礼拜天,全天候,懂了吗?”刘向阳起身伸一下懒腰,灰塌塌去了卫生间。
“摊上你这号爹,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什么玩意儿!”黄雅莉朝着老公的背影啐一口。
刘向阳没理他,进了卫生间,插上门,稀里哗啦洗起了澡。
其实他打心眼里不想洗这个澡,本想把杨飞絮的体香一直留到自然消失,可老婆的嗅觉像条狗,灵敏得很,唯恐她会闻出啥异味来,那样的话,又免不了一顿吵闹。
洗完澡后,刘向阳进了卧室,想跟儿子聊一下学习,再顺便向他解释一下,明天不能陪他玩的缘由。
可儿子沉迷在游戏之中,根本顾不上搭理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刘向阳敷衍着说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回头不见了老婆,刚想喊,听见卫生间里响起了唰唰的流水声,就知道黄雅莉她也去洗澡了。
招呼都懒得打一声,就进了书房,仰身躺到了单人小床上。
他觉得浑身又累又乏,可闭上眼睛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飘来飘去的全都是杨飞絮被自己“折磨”得叫爹喊娘的销魂模样。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杨飞红,这个无辜的女人,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现在会变成啥模样了呢?
想当初,如果自己答应了她,顺从了她,忍辱负重跟她结为夫妻,现在的自己又会是个啥模样呢?
会不会真的就像杨飞絮说的那样,这时候自己就成了龙山公司的刘总了,就算是成为东华省的老总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这样想着,心里面就美滋滋起来,迷迷瞪瞪做起了美梦。
天亮时,刘向阳出去买了早点回来,对着卧室喊了几嗓子,可没人理会,就埋头吃自己的了。
吃完后,还不见他们娘俩起来,就拿起公文包出了门。
到了单位后,见办公室的门已经敞开,就知道一定是董小宛早一步到了,人还没进屋,就说:“小董,你好早呀。”
“哦,刘科长您来了。”董小宛冷冷地应了一句,头都没抬一下,一直深埋着头,吃力地拖着地。
刘向阳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扭过头,仔细打量着董小宛。
这一打量,还真就看出问题了,董小宛的右脸颊上,竟然有几道红色的印记,很明显,那是淤血,好像是被扇耳光后的了痕迹。
“小董,你怎么了?”刘向阳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