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刘向阳不再说话，又吃起了包子，等吃饱喝足，临出门时，他郑重的给冯晓刚提了个醒，说：“这有可能是个套儿，悠着点。”

冯晓刚满不服气地说：“你老小子，嫉妒了吧？”

“不信等着瞧，十有八九是个坑！”

两个人边走边聊回了单位，见有其他人在，也就打住了话题，各自打开微机，装模作样忙自己的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刘向阳都在忙于一个文明单位验收汇报材料，无暇考虑其他问题，唯独胡有为给冯晓刚介绍对象那事儿时不时蹦出来，他觉得这里面一定大有玄机，大有文章，无意间与董小宛对视了一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与她有关呢？

下班后，见办公室里只剩了董小宛跟自己，刘向阳就问：“小董，今晚你有安排吗？”

“刘科长，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嘛。”董小宛抬起头，脸色黯淡。

刘向阳说：“是啊，可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就咱两个，还有啥不好说的？有话你尽管说，一个下午可把我给闷坏了，翻来覆去也琢磨不出你想跟我说啥。”

刘向阳关掉电脑，站起来抻了抻懒腰，说：“办公室可是个是非之地啊，风声鹤唳，危机四伏。”

“刘科长，你就别吓唬我了，办公室里不都是同事嘛，还有啥危急？又没有特务潜伏在里面。”

“你呀，太天真了！”

“怎么了？”

刘向阳来回踱着步，说：“人心叵测呢，说不定哪一个角落里就装着摄像头，哪一台电脑里面就按着窃听器，稍不留意，就极有可能被窥探了隐私，你信不信？”

董小宛眉心一蹙，“真有那么可怕？”

“可不是嘛，你没听人说过嘛，官场、职场都是战场，可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都要有所防范，有所戒备。”

“可……可我觉得都挺好的呀。”

“那只是表象，万万不可被迷惑了。走，我请你吃个饭，也好顺便跟你说说话。”

“去哪儿？”

刘向阳想了想，说：“还是找一家离你家近的饭馆吧。”

“不……不……不能离得太近，还是离得远一点吧。”董小宛摇了摇头，神情有点儿慌乱。

“为什么？”

“害怕被亲戚瞧见了。”

“我们是同事，有啥好怕的？”

“那也不行。”

刘向阳稍加沉吟，说：“那好，咱去吃西餐吧。”

董小宛又摇起了头，说：“我不去，听人家说吃西餐要用刀啊叉啊的，还吃生肉，我可受不了那个。”

“小董，你现在都是城里人了，怎么还跟个乡下小丫头似的，你要尽快适应新生活，要学会城里人的生活习惯，要不然，人家会看不起你的。”

见刘向阳一本正经地教训自己，董小宛彻底没了底气，应一声，跟在后头出了门。

他们打车去了护城河边的一家西餐厅，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每人点了一份牛排套餐。

董小宛虽然是第一次来吃西餐，可她天资聪颖，基本用不着手把手的教她，只是学着刘向阳的样子，就有模有样地吃了起来。

刘向阳时不时盯着眼前的俏人儿看一会儿，心底暖流涌动，某处竟也跟着蠢蠢欲动。

你妹的，真他妈没出息！

刘向阳暗骂着自己，一只手伸下去，狠劲在大腿上拧了一把，这才稍稍消停了下来。

吃过一会儿，董小宛停下来，忍不住问刘向阳：“刘科长，你不说有话要说吗？”

“别科长、科长的喊，多别扭啊，你记着，以后在外面，直接喊我老刘就行了。”刘向阳说完，又吃了起来。

“那……那我就喊你刘大哥吧。”

“也行。”刘向阳点点头，说，“趁热吃啊，凉了就没味道了。”

董小宛咬了咬嘴唇，娇滴滴地说：“你画了那么大个饼，我一直装在肚子里，怎么能吃得下呀！”

刘向阳咽下口中的食物，笑了笑，说：“小美女，看不出来呀，你倒是挺会描述的，看来文字功底真是了得。”

“哪里来的文字功底呀？咋想的就咋说呗。”

“好，那我们就边吃边说，好不好？”

“好吧。”董小宛乖顺地应一声，又拿起了刀叉吃了起来。

刘向阳切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却不影响说话：“小董，你觉得马总对你怎么样？”

董小宛一愣神，随应道：“很好呀，要不然我怎么能有机会调到城里来工作呢。”

“是啊，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得出，他是真心对你好。”

董小宛脸上一阵不自然，说：“他是拿我当孩子了，长辈就该拿晚辈好，你说是不是呀刘大哥？”

“也许是吧，你知道不知道，咱们马总最近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天大的麻烦？啥麻烦？”董小宛抬起头，直直盯着刘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