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阳摇摇头,说:“不是我带来的,是……是老人家自己从床下面拿出来的。”
“对了,刘科长,你怎么就想到找老人喝酒了?他不就是个老伙夫嘛,值得你惦记着?”侯运才双眼紧紧盯着刘向阳。
刘向阳肯定不会把董小宛给出卖了,就说:“之前来过几次,一来二去就跟老人家混熟了,今天过来,闲着无聊,就过来找老人唠嗑了。”
“唠来唠去就喝上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老人究竟能喝多少酒,他要喝,就没阻拦他,谁承想……”刘向阳说完,低头叹了口气。
“他那个人,老顽固一个,你想拦都拦住。奇怪的是,你们一起喝的酒,怎么他中毒了,你却好好的呢?”
侯运才的话一出口,刘向阳心里面就更加不舒服了,这话怎么说的呢这是?听上去好像是自己动了手脚似的,脸面上却尽量保持平静,说:“我怀疑问题出在第二瓶酒上。”
“你说第二瓶酒是假酒?”
“有可能,第一瓶我们是平喝的,差不多每人半斤;到了第二瓶,我就喝不下了,只是勉强舔一舔,可老人家就不一样了,还是大口大口的喝,喝了不到半瓶,就倒下了。”
“多亏你也没跟他一块喝,要不然就更麻烦了,你可是上边来的领导,万一有个好歹,我还不成一级谋杀了。”
“侯场长,您就别开玩笑了?”刘向阳苦笑着说。
“得了……得了……看看酒不就清楚了。”一直站在一边察言观色的杨飞絮开口了。
“那好。”侯运才抬脚朝着周老头的房间走去。
进屋后,侯运才先拿起喝干的茅台酒瓶闻了闻,又把瓶子举起来,把几滴残酒滴到了口中,细细咂摸一番,说:“这个应该没问题。”
说完放下空瓶,又拿起了第二瓶,猛劲晃了晃,放到眼前细细瞅着,再拿到鼻子闻来闻去。
杨飞絮说:“还是送到权威部门化验一下吧,你又不是警犬,能闻出个啥道道来?”
侯运才回过头来,拧巴着脸说:“我说杨大书记,你骂我是条狗是不是?还好,是条警犬,比老土狗强点。”
杨飞絮板着脸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呀,我可没你那么多弯弯肠子,你这样闻来闻去管屁用啊!赶紧让徐秘书去化验一下吧。”
“还化验个吊啊!”侯运才粗鲁地骂一声,直接把半瓶酒扔到了院子正中,说,“妈了个巴子!那明明就是一瓶假茅台,你们一老一少两个糊涂虫,还喝得那么有滋味儿。”
刘向阳说:“说实话,那些高档酒我本来就喝得少,到了第二瓶,嘴唇早就麻木了,根本尝不出是个啥滋味了。”
“可不是嘛,你以为都像你侯大场长啊,天天喝茅台!”杨飞絮戳了侯运才一句。
侯运才抿嘴一笑,说:“喝茅台怎么了?那也是工作需要。”
“冠冕堂皇!工作需要你喝猫尿,你肯喝吗?”杨飞絮面色平静,嘴上却毫不留情。
刘向阳就有些纳闷了,他们两个本来是上下级关系,这怎么看上去一点君臣之分都没有了。
“得了,杨大书记,嘴下饶人……嘴下饶人……”侯运才又把视线转上了刘向阳,问,“刘科长,你喝完酒后,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反应?”
“啥异常反应?”
“像是头晕、恶心啥的?”
刘向阳这才知道他的意思,就说:“之前难受过,肚子疼,受不了就去吐掉了,把胃都吐空了。”
“哦,我说呢。”侯运才点点头,说,“多亏你吐出来了,要不然也够你受的。”
刘向阳说:“侯场长,我想去医院看看周师傅,可以吗?”
“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人好好的呢,输点液,补充一下能量,照样回来做饭咱们吃。那个谁,杨书记,今天晚上喊一下在家的班子成员,聚一聚,为刘科长接个风。”
杨飞絮说:“我看你免了吧,刘科长还要帮着食堂做饭呢。”
“做饭?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