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还差不多。”

“好啊，那咱就开始谈正事儿吧。”

“坐着谈挺累的，咱还是到床上去谈吧。”

“哪有到床上谈正事的呀？”陈莉莉装起了傻。

“劳逸结合嘛，谈一会儿，放松一下，再谈一会儿，再放松一下，那样效果最佳。”

“不就是记个简历嘛，有那么复杂吗？”

“那可是你一生的大事，怎么好随随便便就谈了呢？必须摆好架势，正儿八经的谈，深入浅出的谈，谈出感情，谈出效果。”

“嘿，你倒是一套一套的，有那么复杂吗？”

“你的意思是自己都没拿着当回事了？”

“不，我是认真的，要不这样吧，侯场长，你先把我的情况记一下，然后该干嘛干嘛。”

“那也成。”侯运才找了记事本，把陈莉莉的大概情况记录下来，并表态说，一定尽心尽力去办，争取早日办成。

“谢谢你，办成后，我好好报答你。”

“不用报答了，只要今夜里陪我聊聊天就行了。”

陈莉莉突然叹一口气，说：“其实吧，那个副主任的位置，早该属于我了，可我老公那人脾气太倔，太廉政，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给办，说不能知法犯法，带头坏了社会风气。”

侯运才一愣神，问：“你老公这么大的口气，他是谁啊？”

“纪委的老三，不怎么出头露面，你肯定不认识。”

侯运才皱起了眉头，问陈莉莉：“谁？你老公是谁？”

“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咱接着来下一个节目吧。”

“下一个节目……下一个节目就免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你不是说，还要到床上躺着说事吗？”

侯运才尴尬一笑，说：“这不是逗你玩嘛。”

陈莉莉反倒较起真来，说：“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怎么好食言呢？来吧……来吧，我正好也累了，上床躺着说吧。”

“打住……打住……酒后闹着玩，不带当真的，我们都是领导干部，生活作风上一定要自律，不得胡来。”

“不对吧，你刚才可是认认真真说的呀，我费了很大的劲才下定决心留下来的，怎么好再赶我走呢？”

“开玩笑，莫当真，请回吧。”侯运才满脸赖笑，卑躬屈膝，做出了一个礼让的架势来。

“侯场长，你真的让我走吗？”

“是啊，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跑资料呢。”

陈莉莉把红包拿了出来，捏在手中摇了摇，“这个是不是也是开玩笑呢？还是还给你吧。”

“不……不……那是给你的辛苦费，跑那么远的路采访，总该贴补一下吧，收起来……收起来……赶紧收起来。”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陈莉莉重新把红包装在了裤兜里，朝着侯运才微微一笑，说，“那我回去了。”

“好，回去休息吧。”侯运才先一步开了门，看着陈莉莉走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呆呆看了一会儿，就返身掩了门。

……

陈莉莉说完后，哧哧笑了起来，说：“看起来，都是纸老虎。”

刘向阳说：“你以为呢，谁敢瞪着眼往枪口上撞？我说呢，你那么大方地进了人家的门，原来是有把尚方宝剑握在手中啊。”

“啥尚方宝剑？吓唬他呗。”

“不是真的？你老公他不是纪委的干部？”

“怎么？”陈莉莉侧脸望着刘向阳，问，“你是不是也怕了？”

“我怕啥呀？又没干坏事。”

“你不是为了给你取暖吗？”

“那可不一样，我又不是感觉不出来，你明明是心生邪念，想占我便宜了。”陈莉莉说着，一只手竟然摸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不要……”刘向阳像被电着了一样，松开了陈莉莉，半蹲着，一副想逃跑的模样。

“啊呀，有鬼啊！”陈莉莉死命拽住了刘向阳。

“鬼……鬼在哪儿？”刘向阳被吓得不轻，连声音都变了。

陈莉莉朝着树林里面指了指，小声说：“你看……你看……那儿……那儿……”

刘向阳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个浑身黢黑，披头散发的“魅影”，看上去像个女鬼，双眼闪着幽幽的蓝光，朝这边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