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路上怎么了，一瘸一拐的，要紧的话我们就陪你去医院。”秦刚注意到唐磊的异状。

“没什么，走路不小心，踩空了而已，过一两天就会恢复了。”摆摆手微笑地拒绝了秦刚的好意，唐磊看见王鑫靠着浮板，在林可锋的教导下，努力地用脚踏水。某些心思就出来了。

计算好距离，在王鑫快要靠近岸的一瞬间，唐磊跳了下去，当人沉浸在水里的时候，如果周围的水因为外力作用发生剧烈运动的话，沉浸在水里的人会很难受，猝不及防下可能会喝一口。

“唐磊！”王鑫从水里探出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个嘻嘻笑的始作俑者，生气地用浮板把面前的水向唐磊扑去。

唐磊早已料到王鑫的报复，头往水里一扎，躲过了王鑫的攻势，然后一个神龙摆尾逃得远远的。

“你有没有觉得唐磊现在更阳光了。”陈笑走到坐在岸边把脚浸在水里的秦刚旁边。

“的确，离开前的他让人感觉很压抑，仿佛有什么事沉积在心里，有时还会发呆，不知道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他把压力都释放出来了，你说会不会是……”秦刚认真地分析了一下，很快脸就变得滑稽起来。

“很有可能！”陈笑用力点头，两人把视线移到唐磊身上，嘿嘿笑了起来。

“？？？”唐磊发出了黑人般的问号，笑得这么猥琐，心里有点慌啊。

与莫河的一战，唐磊收获了许多，但这些收货更注重于精神方面。

首先是暴力地宣泄，驱散了心上的那层阴霾，此刻的唐磊感觉浑身都轻飘飘了不少，像小说中杀人后没有感觉，对于一个生长在红旗之下，被贯彻珍重生命思想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唐磊又没有倾诉的对象，即使有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当真，而万一当真了，麻烦就大了。

所以压力无时无刻地积累，甚至在睡眠中都有惊醒的时候，在这样的日子里，唐磊的精神始终绷紧，他迫切地想要摆脱这种压抑的状态，而最有效率的办法便是破坏，特别是能产生实时反馈的破坏。

这也导致了唐磊对莫河的折磨，一方是手中沾满鲜血的罪犯，蹂躏起来自然没有心里压力，甚至还有替天行道的正义感。

而莫河最后的觉醒，则照亮了唐磊前进的方向。

没有强大的心灵是无法合理地运用手中的力量，在获得太初古玉之前，唐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考上重点大学，让父母意识到对他的培养是有效果的，之后的人生也只不过娶一个看得过去的女子，有一份得体的工作，进行和谐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亲友的陪伴下于重症监护室结束自己的一生。

但太初古玉的出现，给了他无限的可能，让他有能力从原本的轨道上走出来，这是一件好事，但同样也是一件坏事。

突获力量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力量如何使用的迷茫，长生虚无缥缈，无敌则是无处无敌，而太初古玉更是对唐磊爱答不理。

就像科学需要哲学的指导，唐磊也需要精神理论的引领，可惜在世俗界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事物进行流通，即使有也只是掌握在上层之中。

苦寻无果的唐磊机械地重复着每天单调的生活，再加上被迫杀人产生的心里障碍，唐磊彻底迷失了，迷失在了对太初古玉的无条件信仰之中，他觉得太初古玉会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告诉他一切的一切。

只不过美梦最终会醒，在莫河最后的爆发之中，唐磊感觉到了死亡的窒息感，使得他在那一片刻精神稍稍恍惚了一下，而太初古玉也只是冷酷地看着这一幕，即使唐磊在下一刻就要陷入永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