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几个陌生人的坐在车上,但是大家都是出行者,都从河溪县城出发前往鹰潭,所以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说自己一家人都住在河溪县城,房子买在鹰潭。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孩就不解,说双城故事看起来很浪漫,实际上很麻烦,在河溪租房子住,鹰潭的房子平时又没人住,无论从方便程度、舒适程度、经济利益等方面来看,都不是很实惠,何必呢?
这个同辈人说,鹰潭是江西省直辖市,是南方的铁路枢纽之一,经济发展迅速,城市扩容前景广阔,房屋增值空间大,等孩子读高中了可以因为有房产而直接转学去鹰潭。
男孩说:“钱很重要,但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
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同志说:“现在人口流动太大,许多人不能确认自己的故乡在哪里,是出生地?是工作地?还是居住地?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好像始终都在漂泊,在寻找落脚点,在寻找灵魂的归属,然而不断地迁徙,不断地更换生存地点,故乡回不去,新城融不了,答案变得越来越迷茫。以前风俗文化是一个人地域的标识,如今传统的各地各具特色的风俗习惯正渐渐消失。”
男孩说:“好有见地。我曾到云难贵州等少数民族聚集区那里旅游,发现当地的部族被当作落后的未开化的异类进行了与现代同步接轨的改造,保存下来的部族文明仅仅是标本式场景,一旦这个标本式活动后继无人,标本式建筑损毁垮塌,那么部族文明也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这几个人谈话好有水平,我无心插嘴,忽然想到了年代乐队排练的事情。少了茹韵婕,倪聪这几天忙着爷爷的丧事去不了,三个人怎么排练呢?我得在年代微信里打字道:“这几天倪聪忙,排练就算了吧。我现在正往杭州有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你们等倪聪忙完了,若能邀茹韵婕归队,可以让边弹边唱,四个人排练,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成于思发文字:“那怎么行呢?你是我们的主唱,歌声浑厚,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之美,茹老师唱歌咱们没听过,这不是冒险吗?”
“没事的。茹老师的歌声清丽婉转,可以选择一些适合她演唱的歌曲啊。如果觉得她不合适,也可以让柳老师担纲,她的声音也好听,也可以亮亮嗓子嘛。”我希望乐队不要散了,刚有点影响就解体了,多可惜啊!
柳一迪发声了:“舒老师,你怎么能叫我开唱呢?要知道坐在架子鼓旁边亮嗓子,那音域得多高啊,唱到低音部分时鼓镲齐鸣,还能听到歌声吗?”
“两位男士的琴技我五体投地的佩服,可是唱歌我不敢恭维,看来你们要接着排练,只能邀请茹韵婕归队了。”现在让他们邀请茹韵婕,我已经没有丝毫的私心了,完全是为乐队着想。
“你会作词,会给我们带来新歌曲。原创的魅力是无穷的。乐队不可能没有你。你什么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排练吧。”成于思发话。
“我认为乐队不能停。停了就会冷场,就接不到业务。没有业务,那乐队的前途就难以预测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发了这几句话之后就收起了手机,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们几个好像也说累了,不似刚才那般热烈,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起了时事。
车站到了,我背着旅行包付了钱下了车。出租车载着另外几个人奔他们的前程去了。
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还有一瓶牛奶放进包里,再走进售票厅买了一张马上就要进站的动车票,然后凭票走到候车厅休息候车。看着并不陌生的候车厅,我想起了去年在这和小乔相见的情景,不禁喜从中来。
美好的人不期而遇了,之前的岁月都在为快意相逢的那一刻做着精心而完美的准备,所以我们现在过的每一天也在为将来某个美丽的时刻做着充分的准备,仿佛花朵,萃取每一滴甘露,汲取每一份营养,都在为灿烂开放做着充分的准备。
相反,一个丑陋、邪恶的人,他过的每一天都在为未来某个悲催而可怜的日子积攒着裂变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