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医师越想越气愤,却是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病人跑了过来,质问道:“年轻人做事不讲道德,既然有能力解决,何至于上门来羞辱我等?”
这话一出,其余的医师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围拢过来,眼神不善的盯着任一。
如果眼神能杀人,任一估计已经被他们撕成碎片,毕竟,这般打脸行径,实在不厚道。
他们却不反思一下,他们当初胡乱开价,更加的不厚道。
“羞辱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如果你们自己德行立得住,别人用啥羞辱你?”
“啊这……”
诸人没想到会是这样,难堪的站在那里。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似乎气性比较大,对于任一这样的,直接开始找茬,“你的人把我们医馆弄脏,麻烦付一下清洗费。”
宋娇儿来时下身血淋淋的,从门口一直到这个大堂,地上弄得脏污一片,这人这般一说,倒也没毛病。
任一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就是觉得心里异常的不得劲。
医馆这般敲诈病人,令人不耻。
“拿去吧,但愿这个钱,你们能拿得心安。”
任一直接丢了一个储物荷包给那个年轻的医师。
医师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整个人惊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其余医师心痒难耐的挤了过来,
“赶紧告诉我们,里面有多少?”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后,才颤声说了一个大概,“里面的灵石,大概…差不离…能填满这间屋子吧。”
“什么?这么多?哦~~”
一个年迈的医师似乎承受不了这样的巨富,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更多的医师却是喜形于色,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很多哼哼唧唧,正承受病痛的病人,他们八成会大声嚎叫欢呼起来。
任一冷冷一笑,他的财富,可不是那样好得的,福兮祸之所依,有的时候,不是自己劳动所得,到头来只会变成灾难的源头。
“各位,钱也拿了,我和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吗?”
“走?”说这个话的是拿着储物荷包的年轻医师,他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因为你,我们这么多人浪费工时,你不得给我们一个补偿嘛?”
“我给的还不够多?”
对方的贪得无厌,简直令人发指。
“刚才的归刚才,现在是现在,不能归为一谈,不信你问问大家伙儿,是不是这个理?”
其余医师自然是口径一致,力挺年轻医师的言论。
“看样子,你们这是非要不可了,也罢,都给你们。”
任一随手一甩,那储物荷包对着那年轻医师丢了过去,“啪”的一下打在其脸上,“噗嗤”一声,一口血水夹带着两颗大牙掉了出来。
“嘶……你敢动手伤人?是准备和我们慈安堂作对嘛?”
众人护着年轻医师,愤怒的讨伐着任一。
紧接着召来好些穿着紧身短打的魁梧汉子,把任一团团围拢了起来。
这一番动作太大,那些原本来看病的人,也没人敢再哼哼,瞬间作鸟兽散。
谁也不想成为牺牲品。
这些医师之所以这般横行无忌,归根结底还是任一两次给了荷包惹出来的祸。
他给得太多,太干脆,而他本人的骨龄又显得太过年轻,这样天真不懂事,修为又及其低微的年轻人,正是最好拿捏,不拿他开刀都有些对不住自己。
任一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群人,想让他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真的太为难人,他办不到啊。
看了看宋娇儿的状况,她面色红润,眉间舒缓,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经历了这么一波流产,对身子损伤极大,就算有丹药助力,也需要时间进行恢复。
看到她陷入昏迷沉睡,任一干脆把人丢进归灵世界里面去,里面的亡灵之气霸占了大半江上,唯有无脸族人的黑巫山有一大半埋在土里,勉强合适人居住。
任一把宋娇儿交给无脸族人照顾后,在场的诸人已然吃惊不小,这是大变活人啊,说明对方手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宝贝,可以让人躲进去。
这一下,不光是这些医师眼红,就连那些个护卫也没法泰然处之,各个呼吸急促的紧盯着任一。
作为普通的界民,一块灵石就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很难获得的存在。
为了十块灵石,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亲情,友情,爱情……人世间各种情。
百十来块,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插别人一刀。
一千块,那已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可以为之疯狂。
上万块,他们就可以为其不顾一切人间律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世人站在对立面。
所以,这样子的任一,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个软弱可欺的肥羊,谁有能力就能吃上一口肉的存在,谁能说自己不垂涎?
任一无奈的摇摇头,只觉得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失去精气神。
他真的很厌恶红果果的人性。
“尔等所做所为,我记在心里,莫要自取其辱,闪开!”
任一迈步走向门口。
“站住,交出赔偿之物,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护卫们手里的武器齐刷刷抽出来,把任一架在了最中间,大有用强的趋势。
“不见棺材不落泪,大概你们真的需要重新做人,才能明白做人的真谛。”
任一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胡乱出手。
护卫们的刀却步步紧逼,越来越靠近他的脖颈处,这是种见血的威胁,如果是普通界民,早就受不了跪地求饶。
任一,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闭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不义之财,拿命来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