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黑子是一个能听懂人言的战马,在任一对他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语后,他似乎很想见到自己的主人,所以对于任一的靠近不再排斥。
任一捡起刷子,在两个灵宠的帮助下,汇聚一股涓涓细流,把战马清洗得干干净净。
又用一点下界的丹药粉,给他处理那些伤口。
可惜的是,这个药一点用没有,大概只能使用这个世界的药物,那一定很贵,是现阶段的任一不敢妄想的存在。
“抱歉啦,黑子,我没有药帮你处理伤口,只能给你一点树叶吃吃,但愿你别介意。”
任一拿出烂树叶堆地上,充满希冀的望着它。
好在这黑子除了刚开始的排斥外,后面都很乖绝的配合,当它吃下一口树叶的时候,也就是任一任务完成的时候
这么一个任务,只得到微薄的收入,十个大圆钱而已。
就算这样,也是令人很开心不已,毕竟帮助了一个可怜的战马,让它能够重获新生。
完成了任务,任一自然就打算起身,打算去往下一个任务地点。
谁知才刚起身,那衣摆处就猛然一股拉力扯来,瞬间就把他拉得一个嘴啃泥倒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很弱,但也不要派一个牲口来欺负他吧?
任一的脸很臭,不知道这个黑子还想干嘛,怨念深重的看着它。
黑子可不会说话,只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一步回头看看任一,似乎在让任一跟上它。
“主人,要跟上去嘛?”任屠装作没看到任一的狼狈样子,眼睛四处乱看着。
“唉……反正也没啥急事,走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兽族都是啥样的。”
任一拍拍脸上的草灰,紧随黑子而去。
那黑子走得很慢,瘦骨嶙峋,又伤痕累累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面也忍不住生出几分酸楚的情绪。
黑子走的地方有些偏僻,四野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地,围着这些山地一路十八弯,终于来到一个满是坟莹的地方。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昏黄的幕光洒在密密麻麻的墓碑上,空气里迷漫着不祥的气息,三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想要看看黑了来这里倒底想干什么。
任凶是个不客气的,那手爪子不知不觉已经兽化,锋利的寒芒,让任一后背不禁一凉。
黑子慢腾腾的蹭到一座新坟前,用蹄了不停地刨着。这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儿,没多一会儿,它就体力不支的躺了下来,那湿漉漉的大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任一心里不忍,放下芥蒂,上前打算帮忙。
只是刨个坑而已,这么简单的事,对于任一来说,似乎也是个无法完成的事。
他手里的蓝魅连挖土这样的小事也干不动,累得气喘吁吁,最后还是两个灵宠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从那土坑里刨出来一个储物荷包。
任一没有要黑子的东西,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把荷包还给了它。
黑子蹄子扒拉了一下,没有接过来,反而是把荷包搓回给任一,似乎那是给任一的。
“咦?这是……”
任一惊疑不定,只是帮助一只病重的战马而已,难道还附带赠送这样的福利?
抱着好奇心打开荷包,里面成山堆积的大圆钱一度闪花人的眼。即使是任一这种已经见惯了钱山的人,此刻那心肝也不由得砰砰直跳。
“你这……黑子,你究竟是何意?”
任一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然而注定是要失望。
黑子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丝迷茫之意,硕大的马头无意识的蹭着那墓碑,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这里面躺着的人,就是你的主人吧?”
任一下意识的呢喃着。
马儿嘶鸣,似乎是在附和,又像是在告别,这一下用尽了它浑身的力气,靠在那墓碑上再无生息。
没有人知道它和它的主人都经历了什么,临死也要来看一看,大概是想靠主人更近一点吧。
“既然这般舍不下,那就成全了你吧!”
任一自己是没这个能力刨坑了,召来两个灵宠继续干活。
一匹马的身量还是挺大的,亏得它那主人的坟在边缘位置,旁边还有广阔天地,可以让他们施展开来。
主仆三人嘿咻嘿咻的忙到月上柳梢头,这才完事儿。
“哎呀,可算是干完了,我的天,这半天的功夫,把我这一辈子的活都给干完啦!”
任凶拍拍手,对于自己搭建的这个小坟包,表示一万分的满意。
“得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那个姬蜕要是看不到咱们,还以为咱们涮了他。”
三人打算披星戴月的摸黑回去,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走到一个坡头上时,四野突然传来一个震天的“噼里啪啦”巨响,直接把两灵宠给吓得滚下山坡去。
任一不放心的跟着一路追赶,期间也不知被多少沙砾磨破衣服皮肉,整个人惨兮兮犹如鬼魅。
“凶娘子……屠公子……你们在哪儿呢?”
这一滚也不知滚到哪些山去,周围哪有两个灵宠的身影,就是点虫鸣声都听不见,安静得令人窒息。
不得已,任一的指尖点燃了一簇小火苗,快速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植物没有叶片,全部是粗壮的枝干,弯弯曲曲的向着四周不断延伸。
他就被困在其中的一小块空地上,放眼望去,不知来路,也找不到出处,心跳如擂的立在那里良久,直到手指尖的小火苗燃烧殆尽,他不得不重新回到黑暗里。
抬头看看天空,那原本还算皎洁的月亮早已经不知去向,一种能吞噬人的黑暗笼罩在心头,久久不能适应。
任一正心神不宁时,耳边传来一个让他更加着慌的声音,“主人,完了完了,呜呜……”
“小贝贝,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