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贤良淑德,什么端庄高贵,不过是一个淫、娃、荡、妇!
秦玥怎么也没有想到,幻像里的那位宫装丽人居然是皇后秦璃。
而那俊美无俦的锦衣男子,竟然与燕渊的容貌十分相似。
如果这是他们的前世,那最有可能便是燕渊本人。
燕渊与秦璃,一个是身世神秘的俊美少年,一个是深宫里母仪天下的皇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怎会干出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有着先前在幻像里看到的太子受伤的先例,秦玥不会相信这样的真实。
他俩怎么敢?
秦玥咬牙,心底里却涌起浓烈的悲哀!为凤琛感到悲哀。
堂堂天子,竟娶了这样一位淫、荡的皇后
这些人真是疯了!都疯了!
秦玥失神跌坐在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珠钗的光芒已经黯淡,碎掉的珠子也已灰飞烟灭。除了少掉的两颗珠子,整支珠钗看不出一点异样来。
秦玥郑重将珠钗锁进迷你箱里,貌似淡定地回到卧房。
天渐渐亮了。
院子里响起仆妇来回走动的声音。
“小姐还睡着呢,莫要吵醒了她。”
吴嬷嬷说话的声音虽小,却也叫秦玥听了个清楚。
“嬷嬷去忙吧,我不会吵到小姐。”是六月的声音。
秦玥心里一动,忙趿了鞋子过来开门。
门口跪着一袭单衣的六月,见到秦玥忙跪着磕头,“小姐,奴婢错了。奴婢想好了,愿意留下终身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秦玥有些意外,实没想到六月会留下来,“可要想好了,留在我身边。不比回到皇上身边的好。皇上如今虽然遇到了麻烦,但很快就会解决的。反倒是跟着我,以后说不定会吃大亏,也会有大险。你再好好想想!”
六月摇摇头道:“不用再想了,这是奴婢想了三天三夜才做出的决定,再不会更改。以后是祸是福,都会陪小姐一直走下去的。只是二月——她让奴婢转告小姐,她说辜负了小姐。对不起小姐,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没脸见小姐,昨儿个晚上已经离开了!”
秦玥淡然道:“人各有志,我并没有怪她的意思,你也别多想。眼下我人微言轻,许诺不了你什么,他日若有所成就,也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这算是秦玥除开吴嬷嬷和青樱,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露出自己成年人思维的一面。
六月并不吃惊。她早晓得五小姐并非常人,所以才愿意跟随。说到底,其骨子里也不是个甘于平淡的人。
为着大岳山封禅的大事,皇上下旨万寿节一切从简,不但取消了京城里最负盛名的“昆家班”戏曲表演,也将宫宴的规格降了好几个档次。除了封了诰命的官家女眷和皇亲国戚携贴子进宫之外,其余人等一律不准进宫赴宴。各国使臣也都安排在大使馆住下,等待皇上的分别赐宴。
在民间,皇上禁止大肆庆祝,连燃放烟花爆竹的数量都规定得严格。其余的喜庆节目都得到衙门里报备过后才能举办;原准备趁此机会大赚一笔的商贾们也只得偃旗息鼓。
令人期盼日久的万寿节竟是这样草草收场,不禁让很多人大失所望。
京城郊外一幢废弃的老宅子里,此时正有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在悄悄说话。
其中一个高个子黑衣人道:“为今之计,只有放弃这次行动。从长计议。”
另一个矮个子黑衣人反对道:“放弃?筹划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今日,岂能说放弃就放弃?反正,我不甘心!”
高个子睨了其余同伴一眼,道:“不甘心又如何?皇宫里戒备森严,可不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
另一个沙哑声音的黑衣人插嘴道:“在皇宫里面没机会。难道就不会将他引出宫来,凭我们的身手,他休想逃得活口!”
高个子叹道“凤琛早已不是昔日的凤琛,身边不泛有大批高手随行保护,咱们虽是有内应,可真要刺杀,谈何容易?”
又一个黑衣人讶然道:“若儿呢?连她也没机会下手?”
高个子叹了一声,“你们都把凤琛想得太长情了。大凡做了皇帝的人,又有几个是长情的?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对一个死去的女子念念不忘?又岂能因为一个长相相似的女子就露出破绽?”
“可他对沈家确实恩、宠!”旁边的同伴不服气地道。
“那不过是一种表象。他需要在臣民面前树立那样的形象。沈家无权无势,有的只是一个王爵的虚衔和一对老妇幼儿,能翻得出多大浪来?”
“照我说,秦家才最可怕,听说皇上准备起复秦国公,大岳山封禅他是随行统帅。”
“在没有更好的继承人之前,皇上绝不会得罪秦家。”
“其实,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谁?”
“秦五。”
“秦三爷的嫡女,那个七步成诗的小女孩?”
“对,就是她。这个秦五,不简单哪!”
“再不简单,也是个孩子。”
“正因为是个孩子,所以大伙儿才忽略了她,她也才会干出一些大事来,比如……”
高个子黑衣人正要说下去,忽听外面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黑衣人脸色一变,右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其余人也都纷纷起身,快速抽出了兵器。
电光火石间,一群身着劲装的武士破门而入,领头的正是龙禁卫副统领萧潜。
“是你?”高个子黑衣人忍不住惊呼。
萧潜面无表情,冷冷道:“是我,对不住了。皇上盯上了你们,我也保不了,只得拿你们的项上人头去请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