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本能的一惊,不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旁边古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影,拍拍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凤七的侍卫们神色俱都一凛,下意识抽出了兵器。
燕渊笑嘻嘻地看着凤七,“七王爷,任你有三头六臂,有我燕渊在,也插翅难飞!”
凤七神情阴沉,咬牙道:“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燕渊眨了眨眼,嘴角噙着笑意,神态慵懒,仿佛在路上偶遇了老朋友,纯粹地打打招呼聊聊天而已。
凤七的神情却不敢轻松,他紧盯着燕渊,故作平和地道:“燕公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你的身份,实在没必要跟我作对!”
燕渊眸子一沉,淡淡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难道很见不得人吗?连皇上都不敢轻视我的身份,莫非你比皇上还有权势?”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胡搅蛮缠!
凤七气得恨不能一巴掌将眼前的讨厌之人拍死,可是他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暗地里,凤七当然也调查过燕渊,知道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也知道他所图非小。如果自己要坐那个位置,两人迟早会有一场交锋,可不是这个时候。
凤七叹了口气,强忍住即将爆发的愤怒,“你到底想要怎样?老实说,本王不想跟你为敌!你今天放我走,来日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燕渊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这一会儿的工夫,叶先生已经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呓——这不是秦府五小姐的西席先生吗?”
燕渊夸张地大叫,引得叶先生老脸一红,清咳了两声道:“燕公子真是好眼力,鄙人曾经在秦家呆过一阵子,也的确是秦五小姐的西席。只是,燕公子有所不知,七王爷……也是鄙人的学生,这次是专为护送我回老家的。还望燕公子给鄙人一个面子。”
燕渊故作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好!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但不是给你面子,而是给秦五的面子。”
叶先生顿时一喜,对燕渊一揖。“多谢燕公子的人情!”
凤七也赔着笑脸道:“好!还是师妹的面子大!改日有机会定要向师妹当面道谢”!燕渊皮笑肉不笑地道:“但愿你还有这个机会!”
说完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凤七望着燕渊消失的背影,喃喃道:“这人的心思藏得好深!”
叶先生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很不明白燕渊为何要逼他露面,还故意把秦五也扯了进来。
他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
“少主,属下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凤七做掉?”
燕渊斜了身边的青衣童子一眼,“他自己要上赶着去大岳山送死,为什么要拦着他?对付他,又何需我亲自出手?看他被凤琛弄死岂不痛快?”
“那叶先生呢?叶先生不是咱们的人吗?”
“叶知秋,哼,他也是个老奸巨滑的东西,你以为他说的就是真话?”
青衣童子立马不吭声了。少主人小却心思缜密,很难得相信别人。
燕秋慢悠悠地回到沈府,照例先去给沈老王妃请安。
老王妃忍不住又说起秦五的事。“那丫头,到底去哪了?说是去静龙寺祈福,隔两天就不见人影了,这么些天也没个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燕渊陪着笑,耐心地安慰沈母,“秦五不会有事的,母亲放宽心便是。等她一回京,儿子就让人去把她接过来,多陪陪您老人家。”
老王妃转过身看着儿子。问道:“渊儿,你老实告诉我,五丫头是不是去了云州?”
燕渊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告诉母亲实情。
“你说!你说啊!到底是不是?”老王妃的神情略显激动。“那么小的孩子,独个儿去云州,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不行,渊儿,你多派点人手,往云州去一趟吧。不亲眼看到那孩子平安,我不放心!”
老王妃急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劲地晃着燕渊的手臂。
燕渊不忍看着老王妃着急,急忙派人启程去云州。
老王妃这才稍稍安心,歇息前还不忘叮嘱义子:“你的人要是找着了五儿,一定要把她劝回来。云州正是多事之秋,我怕她出事啊!”
燕渊只得耐着性子劝道:“不会有事的。母亲,您多想了!”
“唉!”
老王妃叹着气,很不情愿地回了宝善堂。
难得与那孩子投缘,真不想她出任何事。还有皇上,好好地去大岳山封禅做什么,听说还接二连山地遭到袭击,云州和南豫国又在打仗……
心里担着各种事儿,老王妃哪里睡得着哇!
又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