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完颜景琛伏案书写。

听闻脚步声，并未抬头。

青慈跪下请安，为获得准许，没起身。

跪得无聊，她忍不住打量着帝王。

从这个角度望去，召元帝沉浸在温暖的阳光之中，柔和了周身的冷硬，令他有种梦幻般的温暖。

可文武百官无人不清楚。

当今圣上心狠手辣，锱铢必较。

踩着血流成河登上皇位。

温暖二字，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直到批阅完最后的奏折，完颜景琛终于抬头，黑漆漆的眸子沉沉地望过来。

青慈飞快地垂下视线，恭敬乖巧。

完颜景琛打量着她，良久后，开口：“梦爱卿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皇上救了微臣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微臣愿意伺候皇上，以表忠心。”

青慈语气诚挚，带着臣服。

纤细的身子跪得笔直，一身正气。

仿佛梦家的傲骨，只为皇上一人折断。

“怎么伺候？”

说这话时，完颜景琛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并未看向青慈，只专注地盯着砚台，好似后者更有趣。

青慈一笑：

“愿做牛马。”

完颜景琛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桌面，玩味地抬眸，打量着青慈。

令人窒息的安静，压得人喘不过气。

偏偏青慈丝毫不受影响。

跪得端端正正，背脊如松。

半晌后，完颜景琛终于开口：“既然爱卿坚持，朕身边还缺一个端茶倒水的宫女。”

然后，青慈被太监带出御书房，到偏殿里学习伺候帝王的禁忌。

等到脚步声走远，皇上薄唇轻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