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一惊,展开神识往外一探,顿时『露』出骇然之『色』。
但觉以此房间为心,方圆里许,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这时,人们皆已醒转,面『露』惊疑,指指点点,叹声嗡嗡。
远处的人群仍旧向这边赶来,一些人见挤不过来,干脆御空而行。有二人来到近处,手指客房,问道:“那股神奇意念可是从此处传出?”
下方有人应道:“不错,正是这里。”
这二人闻言,就要来推门,却听下方有人阻拦道:“客房内必定住着一位前辈高人,贸然惊扰,可别惹恼了这位前辈。”
二人心想也是,犹豫之下停了手,只恨没有早些赶来,沐浴圣光。
远处之人不断御空赶来,听了众人之言,不敢造次,只好围在客房周围,等待高人现身。而地面之人领悟了意念之神奇,更是不愿离去,耐心等候。
肖逸见了这等架势,惊骇不已,忙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他竟是一概不知。
静姝将此前之事于他讲了,没好气道:“你这一觉可好,搅得世人都不得安宁呐。”
肖逸亦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长期不眠,这一眠,却引出这些事端来。
原来,昨夜从郊外回来之后,但觉与静姝敞开了心扉,肖逸心情大好,回到客房之后,未打坐修炼,便合衣而眠。心无所忧,转瞬间就入了梦乡。
他道法根基浑厚,无为之意早已根深蒂固。平日里,有自身意愿有为引导,新修习的诸家理论藏于髓海各个角落,待用时方能想起。而睡熟之后,髓海处于无为之态,各种思想地位均等,便纷纷活跃起来。
而说是无为,亦是有为。自从百万大山一来,肖逸看似清醒,内心实则浑浑噩噩,始终辩不清对错。经过登天路考验之后,思路渐趋明朗,但是囿于诸家思想之枷锁,一些观念依旧无法分辨。
就像昨日惩罚杂家二人,他便心存疑虑,不知做得对也不对。脑海深处,道家说不可,儒家却说正该如此,名家说此事当分两面来说,墨家却又说惩罚太轻。他明里不知,其实,诸家思想早在潜意识中争斗不休。
诸子百家,争芳斗艳,历经万年,依旧谁也不肯服谁,又岂是他一个初出茅庐之辈所能平息。
于是乎,在其潜意识的引导之下,各种思想纷争,渐斗渐勇,竟跳出髓海之外,到外界争辩开来。并且范围越斗越大,不断向外扩张,弥漫了半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