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百姓已等了二三年之久,闻道之心迫不及待,便看百姓那求知若渴的眼神,也知道第一场讲道,效果最佳。
肖逸忽然想道:“也不知那韩离兄弟是否中了签。”遂向那法家方向望去。
只见那韩离垂头丧气,直是摇头,显然未中。
肖逸竟感同身受,亦为其感到可惜,暗道:“法家之道虽然苛刻,但却有可取之处,若就此落败,实在可惜了。”
然而这时,却听那小说家万家言隔空喊道:“韩老弟,我这颗佛珠刻有编码,你可想要吗?”
那韩离顿时大喜,兴奋道:“万先生肯将机会让于韩某?”
万家言笑道:“我小说家只管听人说事,自己讲什么道。还是给你有些用处。”说着便将那佛珠抛了过来。
韩离赶忙接住,如获至宝,连声称谢。
未能中签的诸家见状,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
肖逸亦代其高兴,心道:“这万先生当真是个慷慨之人。”
多名僧人上前收取佛珠,统计名次时,了空大师忽然向着一方挂着“隶”字旗的小平台,说道:“有劳隶家蔡赢公子将诸家名次题于榜上,可好?”
那“隶”字规整庄重,刚柔适中,极富美感。在杂『乱』无章的彩旗之中,十分引人注目。
那台子上只坐着一名年方二十的翩翩少年,忙从椅子上站起,拱手道:“大师客气了。”跳上中央大台,郑而重之地从行囊中取出笔墨。
只听长靖真人道:“此人祖上原是地位卑贱的隶人,常替主人抄书,自创行文,被称为隶书,对后世撰文写书影响极大,乃是各种书体流派的鼻祖。”
肖逸向那些挂着“书”、“草”、“行”、“楷”等旗子的台子望上一眼,不禁暗叹道:“世间有如此多的流派学问,我竟一无所知,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忽地感觉,自己就好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竟然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
但见那隶家蔡赢举笔饱蘸浓墨,二话不说,便依照僧人记录的名次,在一块沾着金纸的大板上书写开来。
初时,百姓见迟迟不讲道,颇有些难耐,但是待通过氤氲气云看清纸板上的文字后,顿时平静下来。
笔墨过后,一个个优美文字呈现于世。但见那文字结体扁平、如蚕头,似雁尾,工整精巧之中,又不乏轻重顿挫之变化,一波三折,形如流水,极具艺术之美,赏心悦目,令人不经意间便沉『迷』其中。
待蔡赢最后一字挥就收笔,众生不禁“啊”的一声,如梦初醒。看着纸板上一排排工整优美的文字,无不感到舒心之极。
肖逸惊叹片刻,方才从文字的优美形体中醒觉,想起阅读文字之意来。
果然,九大门派尽皆在列,只是穿『插』在了诸家之中,三日内皆有出场。
这等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暗中早有安排。不过,九大门派颇受百姓拥戴,其余诸家心知肚明,也不能有所怨言。
那蔡赢神情庄重地收起笔墨,功成身退,却波澜不惊,与上台前毫无二致。但是经此之后,隶家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已然有了翻天覆地之变化。
隶家无须讲道,便可名扬天下。可惜诸道不同,余人学之不来,唯有叹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