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之妙音,委实令人赞叹。
只听长清道者兀自讲道:“然天地之道,渺渺茫茫,不可揣度,而人之道,却功在自我,有迹可循。古往今来,纵观天地之变化,无不有人为之。”
听到此处,肖逸当即了然道:“原来师父是想借此机会,给九大门派讲一次道。”
接着,便听长清道者讲述天人感应之道。并引经据典说道:“《黄帝内经》所言,天有宿度,地有江河,人有经脉。人之经脉受损,必然命不久矣。地之江河阻断,必有灾祸发生。天之宿度无序,必将大难降临。人之所向,天必从之。古往今来,天灾无不因人祸而起。”
突然,将手往天空一指,道:“就当前之事而言,若非人为,岂能将灾?”
众百姓这才想起头上还顶上一个大灾难,顿时哗然。
诸家之人同时一凛,尤其九大门派之人已神『色』微变,眼神颇有些不善,暗道:“此人怎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长清道者熟视无睹,继续道:“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子女忤逆,父母岂有不降罪之理?儒家有言: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此言实道尽天人之本质也。”
道家讲道,却引用儒家经典。若在平时,必遭人诟病。可当世之人,无不对天地父母心存敬畏。长清道者先说天地父母之事,再引出这一句话来,竟能起到当头棒喝之效果,令众生心神震撼,谁也作声不得。
长清道者环顾众生,突然话锋一转,道:“言归正传,请循其本。何为道?”顿了顿,才道:“道者,万物之所以然也。吾虽不知其名,却可依道而行,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因循天道,动合自然,令天地长存,逍遥无方也。”
此刻,所有百姓『露』出恍然之『色』,神往道:“原来这就是道。”
长清道者道:“最后,贫道以道家名作《逍遥游》作尾,以共赏阅。”
世人劳苦,无不有逍遥之心。一听《逍遥游》之名,顿时精神一振,洗耳恭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长清道者诵读声刚起,忽见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一条偌大的鲲鱼。那鲲鱼虽无千里,却也有几十丈大小,凌空游弋,震撼之极。
长清道微微一笑,不受其影响,继续道:“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那鲲鱼突然消散,随即变作一只金翅大鹏鸟。那鹏翼一展,几乎覆盖整个会场。百姓见状,顿时哗然,崇敬之情,无以言表。
这时,肖逸方发现『插』着“画”字旗的台子上,一人正挥毫泼墨,涂抹勾勒,凌空作画。其画上方,祭着一个镜状法宝,将画面放大,映在天空上。百姓不知,还当是道法自然,鲲鹏自生。
也不见那画家之人下笔如何繁杂,转瞬之间,那大鹏目放精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长清道者讲到“抟扶摇直上九万里”时,突然振翅而飞,向着九天冲去。
那大鹏气势磅礴,威风凛凛,几有冲破封印之意。众生见状,无不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