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神情一暗,叹道:“只可惜,我却无从寻她。”
肖逸讶道:“无从去寻?你难道不知她仙乡何处?”
季逍仙摇头道:“我虽知她来自哪里,但是苦于没有门路,无法寻去。”
肖逸奇道:“这话就令人不解了。凭表哥修为,上天入地,何处去不得?既知其家,直接寻去就是,难道有什么顾忌?”他虽未探查季逍仙具体修为,
这时,季逍仙却不再回答,竟又边饮酒,边『吟』唱道: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肖逸听此词语境悲切,令人倍感心酸,不禁大为感叹,心道:“原来表也是个重情之人,或许他为情所伤,才会整日醉生梦死吧。”当下对其印象大有改观。
季逍仙『吟』完,已然泪流满面,足见动情之深。
楼中突然沉默下来,听得临河两岸传来的欢笑声,更显得此中寂寞。
片刻,那南宫雁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干一杯。”
肖逸讶然,道:“前辈你也……”
季逍仙饮罢,忽地笑道:“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雁老儿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他固守家中,不肯外出游历,旁人只以为他眷恋故土,却不知是他承诺了一位红颜知己,今生绝不离开大丘城。”
肖逸亦来了兴趣,借着酒意,笑问其故。
季逍仙登时兴奋起来,笑道:“雁老儿当年不思修炼,竟偷偷溜在百姓之中,参加什么踏青。结果,和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子相恋。儒家婚姻,一要父母之命,二要媒妁之言,第三,还要门当户对。雁老儿哪一条也办不到,于是两人就选择私奔。”
肖逸惊奇地望着南宫雁,委实不敢相信。
这时,南宫雁只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臭小子,你再胡言,小心老夫打你屁股。”
季逍仙毫不在意,继续道:“也是他运气好,他老子年岁已高,被他气得半死,一气之下,就出外游历,再也不管此事。”
肖逸一愣,暗道:“父子决裂,这也算是运气好吗?”但是转念一想,这二人皆被儒家礼教所困,心中反叛之意甚浓,所以思想难免有些偏激。
听到此处,不禁道:“既然南宫老前辈已然不管。那南宫前辈自己做主,此门亲事不就成了。”
这时,南宫雁却气愤道:“世上就天生有爱管闲事之人。我父亲不管了,可是孔门中有人管。而且,我那岳父深受儒家礼教影响,竟也不同意我二人在一起。于是,我一气之下,就将玉儿接到南宫府来,坚守府门,来个谁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