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听到李佑这边有动静,宋栢舜就躺起开始打呼噜,他又不傻,知道过去肯定要挨揍,至于黑溜子、裕争春等人也是跟着呼噜起来。
见宋栢舜等人装睡,李佑也懒得和他较真,高声安慰小娘道:“小娘,别听他在那里胡说八道,我觉得小娘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不过现在要做的当然是……赶紧睡觉!”
“是,先生!”
小娘原先的痛苦,一下子被李佑这句安慰,直接抛到爪哇国去了,翻身抱着肉嫩嫩的小橘子睡了过去。
李佑被这么一打断,更是没了看书的心思,看着窗外,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盘尼西林的皮试问题。
看着窗外才刚刚十月的光景,气温已是极冷,随时都有降雪的预兆。
“明日北寨议事,会议论些什么呢?该不会是鸿门宴?要清算我杀了彭云的事情吧?”
……
北寨,聚义堂。
李佑带着吴大鼎、李钦相还有瓦青云一行匆匆赶了进来,一眼望去大厅内黑压压全是人头,这一次人明显要比先前李佑来的时候多的多。
北侧正前方摆着四把大椅子,只是空了曺二的一张,其他三张人已坐满。
下面的山匪则都是在自己把头的带领下扎堆坐着,张仓的那一桌子则就只坐了他一个人,显得有些突兀。
李佑刚刚进屋子,瞬间像是入了大观园,被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这眼神晦涩难言,有愤懑、有审视、有害怕……等等不一而足。
李佑心下知晓,肯定是因为自己连杀了了彭云等人的风波传了过来,不过心里也不怕,杀人当日武诸葛也没来找他麻烦,何况这都过了几日了,问题应该不大。
他搓了搓手,干笑道:“是不是来晚了?”
“晚?可不晚呢。哈哈……大家都瞪干了眼珠子,等着你这个新掌盘呢。”
三掌盘张壮根伸手指着曺二的座位道:“来,李爷上面坐!”
李佑扫了居中的武诸葛一眼,发现武诸葛面色也是难堪,捉到李佑的余光狠狠刮了他一眼。
“哎呦,三爷可真是折煞我了!小生何德何能敢去上面坐?”李佑仍是笑着答道。
在他身后的吴大鼎和李钦相,对于李佑此刻的为难,仿佛也是感同身受,脸上都是火辣起来,一股郁闷之气盘在胸口,面对周围那些不友好的眼神,都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尤其是吴大鼎恶狠狠地瞪着了张壮根,有机会他真想一斧子劈死这个杀千刀的。
“你这杀我们的兄弟,如杀鸡屠狗一般,那彭老哥可算是给寨子里立过大功,而且还是四爷的袍泽兄弟,听说让耍威风立威,给杀了!搞不好哪一天也就把我给砍了,还是赶紧坐上来吧!”
张壮根不依不饶,而且故意将祸水引到了狮大勇那里,可是狮大勇只是闭着眼,像是真睡着了般,头也不抬。
“自古练兵当以服从号令为先,彭云我忍他了三番五次,可是他越加嚣张,如若不杀,我如何去完成大掌盘交给的任务?
如此下去我龙门寨就毁在这些蛀虫手里啦,不说什么裂土封王的大事,就是面对帽儿坝、旗杆山,哪还能有自保之力啊?”
李佑声音透着悲壮道:“若是各掌盘不满,大可割了我这项上人头,与他们抵命!”
他这话说的大气,一幅一心为公为龙门寨基业着想的样子,而且他这话说的也是事实,在座的都是经过世事的人精,谁不知道李佑的确所说是实话呢?
“好了好了,此事就此作罢,练兵嘛,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让先生暂管了南山,那边矿产竟是在短短七天里产出了接近二千多斤,要知道这可是以前半个多月的产量阿!”
武诸葛出来打了圆场,说到最后也是一脸的兴奋!
“嗨,这都是分内事……诸位当家的,我这里打了三把我自制的手刃,送给各位掌盘!”李佑说着拿起了大鼎捧着的三柄“尼泊尔弯刀””,大步流星走了上去恭敬捧给了三位。
此刀刀肚较宽,刀身向前弯曲,形似狗腿,最主要的是其材质光滑如镜,竟可倒投人影,且刀刃阔长犀利,闪着寒光。
狮大勇不知道何时醒的,最先接过弯刀,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拔了刀鞘只是轻轻挥了两刀,便是惊叫道:“这是钢刀……有点像鞑子的狗腿刀,不过这刀的重心做得好,更加趁手犀利……好刀,好刀!”
牛进库在一旁瞧着刀刃上弯刀,细看之下竟是有纹路,也是不由道:“这刀都是出了山水纹,可是用镔铁折叠锻打所制?”
“镔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