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酣处,李佑与武诸葛勾肩搭背,他有些羡慕地对武诸葛说道:“大掌盘既已有了大韵姐,如此良配的老婆,为何还弄了个柳剪刀这样的寒酸小妾呢?”
“哦,我有小妾,那是因为我有了老婆,我有老婆所有我就有小妾了。”
李佑愣了愣,觉得说的也真是没毛病。
“我也想要个女人玩玩……”李佑突然道。
“嘿嘿……哈哈……”
武诸葛放声大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是松下了不小的心,李佑这么有才,这么武勇,更不爱钱,若是还不好色,那么这个人的所图必然远大。
可是如今李佑主动开口为他要女人,他岂能不开心?
“说,你要哪个?”
“柳剪刀!”
武诸葛一愣,直勾勾盯着李佑。
李佑一脸局促,嘴巴像是打了结,有些不安。
武诸葛还是第一次见着李佑如此冏境,猛地放声大笑道:“哈哈……女人如衣服,只要兄弟不嫌弃,那就拿去就行啦……哈哈……”
酒足饭饱,一路带着乐胜、柳剪刀走出北寨,有高从龙、管红心、高从虎等人闷着个脸,生着闷气!
晚上,茅草四合院,北厢房里此刻大小板凳上坐着不少人,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破烂得炭盆,烘得屋子暖烘烘的,在桌椅的背后放置着三大堆堆的和小山一样的物资,最扎眼的是一堆棉甲。
屋子里基本都是李佑信的过的老人,不过这时候,他们大多都是面色不好,唯有没心没肺的吴大鼎依旧坚挺地站姿李佑身旁,屋子内除了炭火喷偶尔有炭火的爆裂声外,是一片怪异的安静。
邢氏、柳瘸子因为柳剪刀脱离苦海,兴奋不已,此刻满脸喜悦,乐宝富也是因为儿子乐胜,脱离张壮根同样满脸激动。
半响,钱承志才仗着胆子道:“相公……是不是,真的有点太败……大方了?”
“钱老,我看你是想说败家吧?”
李佑看了柳瘸子一眼,面色微冷说道。
“不敢,不敢!”
钱承志见李佑脸上没笑容,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李佑虽然才十九岁,平日和气惯了,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上位者的威势,毕竟怎么都是活了两辈子的老人,对于人心,他还是有着很深的认知。
人活着,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都少不了人情世故,多数人只知道贪图眼前利益,就像今日所得得战利品,他们都是不满李佑太大方,可是李佑深知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那个大肚子,吃的太多,只会撑死。
所以李佑才在北寨酒宴上,才会说“粮食和衣物,其他盔甲、战马,我够用就行。”
这一句“够用就行”其实就是李佑向武诸葛的表态,最后武诸葛大手一挥,赏赐给了李佑棉甲十五套,战马十二匹,鞋袜、衣物、火铳若干。
这一行为的象征意义,其实远远大过了马匹甲胄,那就是武诸葛以及北寨各掌盘,承认了李佑拥有十五人的武装力量的合法性,等于是默认了李佑在南寨的一席之地。
这内里的相互博弈,在场的众人,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得明白,就是连素来稳重的李钦相,也是没有看出端倪。